新娶 隻有與她有關,才會極力反抗……(1 / 2)

萬裡無期 摸魚籽 3799 字 10個月前

“惠平,還沒起呢!”惠平娘仰頭喊道。

“喲,惠平娘,這是去何處,打扮得這樣俊?”路過的婦人不忍駐足,上下打量一番,問道。

惠平娘生得一雙明媚的大眼,不過一張嘴稍嫌凸些,一笑起來,露出好些上牙床,她揮揮手,笑答:“哪裡,帶著惠平去親戚那,他們家今日大婚呢!”

婦人湊近惠平娘,摟過她因著勞累而寬厚的肩,輕聲詢問道:“喝,惠平娘,該不是沈家的?”

惠平娘眉頭一抬,略眨眨眼,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可不正是麼,還有哪家!”

那婦人登時便向後退去一步,扯上惠平娘的手,上下打量著,放聲道:“哎呦,哎呦,惠平娘,你可真是發達了,這樣的關係也攀得上,嗯?”

惠平娘笑眯了眼,不再答些什麼。

“不過啊,我聽莊子裡頭的人說,那家的金龜婿,似乎是個來曆不明的……公子哥?”

“這個我就不怎樣清楚了,不過溫老爺的眼光,錯不了!”惠平娘拍拍婦人的肩膀。

“也是了,那成,惠平娘,我就不耽誤你們的好事了,”她扶正手上的菜筐,向惠平娘揮揮手,複又討俏皮似地湊過去悄聲說道:“來年惠平發達了,彆忘了要帶一帶我們家沛子。”

惠平娘笑著推了推她,直咧著張嘴下不來。

兩個女人相互道過彆,惠平也顛著小步子下來了。

“惠平,瞧你那樣式,待會見的,可是溫家的小姐,多少有點樣子!”惠平娘推了他一把。

惠平立刻端正了步子,向前走出去。

可還沒走出幾步,他複又歪歪斜斜,四向搖擺著。

“娘,爹怎麼不同我們一邊去。”惠平問道。

“你爹?他可就彆了,一張嘴,笨得很,從來不曉得怎樣應酬人的。”惠平娘嗔怪道。

“娘,那我呢?”惠平複又問道。

“你呀,那就不同了。雖說嘴也笨,可到底不過是個孩子,說出的話呀,大家都好聽的!”惠平娘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道。

“你是哪個?”惠平母子二人尚在遠處,便有人招呼著問道。

“噯,周管事,”惠平娘忙是拋下惠平,向前快走幾步,衝著周管事笑道:“我是方惠平的娘,方家的。”

“唔,方家的……”周管事微眯雙目。

其實周管事怎麼知道什麼姓方的,姓張的,是哪家的,不論是何處來的,彆放進去不三不四的東西便好。

主家的,也不差錢。如若真是攔下了要緊的親戚,那才算是闖了大禍。

“行了,進去吧。”周管事頭也不抬,隻在紙上隨手記下幾字。

“噯,多謝您,多謝您了。”惠平娘邊是向前邁去,邊作著揖道謝。

“喝,孩子彆落下了!”周管事急聲喊道。

“哎呦,惠平,不是才教過你麼,也不知道跟上,真是不懂事。”惠平娘複又跳著步子下去接他。

“多謝您呀,管事的。”她連聲謝道。

……

溫府內,溫家老爺雙指夾著煙杆,高高翹在一邊。

溫家府邸的正廳是用心設計出的,老爺同夫人所坐的兩張八仙椅置於稍高處。

“瑾爺兒,前幾日我身子不爽,總沒來得及見上一麵,如今可算是看著人了,真是覺著好生親切呐。”溫老爺尚未開口,溫夫人先行招呼道。

不同於旁的地主夫人,她身子清瘦得緊,春日裡還裹著灰兔皮絨襖。不過臉生得顯親和,兩頰豐滿,雙眼微眯著。

承瑾難得發起呆,遭這話嚇一跳,忙放下茶杯,應道:“噯,是了,真是可惜。”

溫老爺的煙槍在桌邊敲了敲,發出極清脆的聲響。

“哼,”他仿佛是從鼻腔造出幾些動靜,稍時,複又半扯起嘴角,露出幾分笑容,“瑾爺兒恐怕喝不慣這兒的茶水吧。”

“沒有,沒有,香甜得很。”承瑾微微露出幾分笑,勉強著答道。

溫老爺驟然一揮煙杆,深深咳出幾聲,夫人溫笑著望向他。

“想當初,我同夫人放到此處,那才真叫個吃不慣。所有的菜呐,茶呐,味道怪得很。”

“嗯呐,瑾爺兒彆見怪,我們老爺的口味刁得很,從來便沒什麼瞧得上的吃食。”溫夫人還揮揮手,加以強調。

白承瑾真是,從來便沒有這樣想念執瑜,至少他在,還可以替自己胡謅一通。

“嗯,可不是!”他還是應和道。

“當年我也就是個小夥子,一路南下,還帶著老婆,辛苦得很!”溫老爺說道著,抬起煙杆,長長吸入一口。

“南北兩方,路途遙遠,瑾爺兒此行,恐怕也是困難重重吧!”他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