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有了!”
豐收歡快的聲音響徹了院子。
正在房簷下打盹的飯桶被她的尖叫聲驚醒,一個激靈跳起來,繞著屋子瘋跑了一大圈發現沒有敵人入侵這才安下心來順了順毛。
“什麼有了?”錦源難得比豐收晚起一次,他聽見豐收的喊聲這才起身從房裡探出頭來問。
他眼下掛著烏青,臉上鋪著疲憊,一看就是昨晚沒有睡好。
昨天晚上跟豐收鬨了大半夜,這丫頭鬼靈精怪逗他,各種熱身運動沒少做,就是奔不到正題上去。
誰知到了最後,豐收竟拋下他不管不顧地睡著了,錦源乾著急真想把豐收搖醒繼續,可是看到豐收一臉疲憊的樣子,錦源又不舍得,隻能強忍著也躺下。
偏偏情動深處,他就是想睡也一時睡不著,來回在炕上烙餅。越是忍越難忍,忍得他感到隱隱作痛。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折騰到什麼時候,困意才漸漸占了上風,沉沉睡去。
豐收沉浸在發現寶藏般的快樂之中,一時沒注意到錦源的困意。她手捧著她的寶藏——一顆小小的初生蛋——跑到錦源麵前:“你看,小雞下蛋啦!”
豐收喂養的雞現在已經不算小雞了,它們早褪去了當初那一身稚嫩的黃色絨毛,換上了斑斕的羽衣。那隻下了蛋的雞好像是在炫耀功勞圍著豐收咕咕地叫著。
錦源笑了笑,點頭說:“很好,養了將近三個月就開始下蛋了,可見你喂得不錯。”
離得近了,豐收將錦源臉上的疲累看得清清楚楚,就連他的笑都顯得有氣無力的,豐收慌張地摸摸錦源的臉,心疼地說:“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錦源歎了口氣:“昨天睡得太晚了,現在感覺累得不行。”
豐收愧疚地說:“那今晚可要早點兒睡了。熬夜確實傷身。”
正說著話,聽見錦大娘那屋門簾子響動。
兩人都循聲望去,見錦大娘逃一樣的回了屋,便知她有所誤會,可這話如何解釋?豐收和錦源對望了一眼,都臉紅了。
吃早飯的時候,錦大娘給錦源多夾了兩筷子菜,意味深長地說:“年輕人也要注意保養呀!”
錦源噎住,咳嗽得停不下來,直咳得滿麵通紅,這才緩上一口氣。
本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來。他悶頭吞下錦大娘給他夾的菜,感覺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明明他啥都沒乾成……
吃完了飯,照例準備下地,豐收卻是一把拉住了他:“你今天在家裡補會兒覺吧,反正現在地裡的活我都熟。”說完也不等錦源同意,豐收已經帶上草帽,拿著農具出門去了。
錦源追了出去,喊了一聲“豐兒”,可是豐收腳步不停,隻是笑著回頭跟他揮手:“你快回去休息吧!”
看著豐收燦爛明豔的笑臉,錦源內心深處突然又翻上一絲絲疲憊。睡眠不足讓他的腦子也變得遲鈍,強撐著也做不了什麼,他想了想放棄掙紮,決定還是聽豐收的話好好回去睡個回籠覺,補足精力。
錦源躺在炕上,心裡亂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也不拘束自己的思維,沒一會兒就沉沉陷入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在叫門。
“有沒有人在家?”
小孩子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錦大娘在屋裡已經應了聲。
“媽,你彆管,我去!”錦源忙起了身,穿上寫衝了出來。身體還沒完全從睡眠恢複,導致錦源的行動有些搖搖晃晃。
門口的孩子是陳穀,他身上挎著書包,腋下夾著一個扁平的小布包。
看到錦源過來,陳穀揚了楊那個小布包,“錦叔,我們先生讓我送這個給嬸子。”
“你們先生?”錦源有些疑惑,他倒是知道周子謙,不過這位周先生平日總是悶在學堂裡不怎麼肯出門溜達,錦源沒見過他,因此也就疑惑怎麼好端端的這人會突然送東西給豐收。
“你沒聽錯吧?你們先生乾嘛送東西來呢?”
麵對錦源的質疑,陳穀子挺不服氣:“當然沒錯啦,我們現在特地囑咐我的,讓我小心拿著,送給錦家娘子。全村就你們一個錦家,我還能送錯。”說著他就把小布包塞到了錦源懷裡。
小信差氣哄哄地走了,留下錦源狐疑地看著那個小布包發呆。
回到屋裡,錦源和那個小布包麵麵相覷。他有心想打開來看看是什麼東西,手放在布包上頓了頓,腦海裡已是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