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大驚,連忙細問:“誰打起來了?”
“呃,好多人……”陳穀一時間記不起那些婆婆媽媽都有誰,心中焦急隻能強調:“反正她們一群欺負錦大娘呢,你快去看看吧!”
豐收此刻也顧不上再跟陳老爺多說了,立馬跟著陳穀就跑了出去。
婦女們常聚集到那顆古樹下,錦大娘正跌坐在地上跟幾個婦女大聲爭吵不休,她的輪椅已不知去了何處。
“娘!”豐收慌張地跑到了錦大娘身邊,想要攙扶起她,可是錦大娘現在沒有拐杖,起不了身。
“娘,你的輪椅呢?”豐收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錦大娘還顧著跟那些女人拌嘴吵架,對豐收的問話就來不及回答。豐收則是一心急著要把錦大娘抱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們吵架的內容是關於她自己的。
“輪椅在河溝裡!”
慧娘和陳穀兩個孩子也跟著豐收一起來了,看到豐收焦急就連忙幫忙四處找。
三個人一起跑到河裡去撈錦大娘輪椅,兩個小孩一個女人去搬那浸水的輪椅,顯得十分吃力。
錦大娘自己受委屈時,那是一往無前的勇猛,舌戰群婦,哪怕被人推搡摔在地下依舊是高昂著頭顱跟那些無理者吵到底。
結果豐收一來,她看到豐收辛苦的樣子,鼻根一酸,猛地就落下淚來:“沒心肝的東西,我媳婦好端端清白的一個人,你們昧了良心要去汙蔑她!”
錦大娘竟然哭了,許多人看得心裡不是滋味,那些跟錦大娘吵架的人一時也閉上了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偏偏這個時候,周子謙也跟著豐收他們一起出來了。瞧見豐收跟兩個孩子正在費力地打撈落水地輪椅,他想也不想,立馬撩起長衫就跑下了河溝,幫豐收把輪椅抬出來。
他雖然是個讀書人,但也到底還是個男人,這種事情怎麼能眼看著婦孺艱難而不幫手呢?
可他這一幫,就壞了事,那幾個和錦大娘吵架的婦人立馬就得意起來。
她們指著豐收和周子謙說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是我們汙蔑她嗎?一個婦道,成天往學堂裡跑,可不就是為著周先生去的嗎?”
瞧著周子謙為了豐收二話不說就跳進河裡,不惜汙了長衫,這說兩人沒有私情誰信呀!
她們這麼想著,就嘖嘖地呲起牙花子來:“哎呦呦,看不出來呢,這麼有勾引男人地手段呢!”
“老嫂子,我要是你呀,我就回去讓我兒子休妻啦!進門這麼久了,肚子也沒個動靜,還跟彆的男人眉來眼去的,要她乾嘛呀!”
“哈哈,怕不是錦源不行吧!休了豐收換彆的女人也生不了,索性帶著帽子忍一忍咯。”
豐收這回可聽明白了,原來這刺都是衝著她來的。她推著輪椅衝過來,將錦大娘在椅子上安置好了,冷眼瞧著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
看清楚了那幾個女人的麵容,她頓時明了,冷笑著說:“我行得端站得直,周先生亦是正人君子,不必與你們費這個口舌去辯駁清白。”
“你們造謠生事不過兩張嘴皮一碰,我確是知道你們為了什麼。我婆婆分文不取地教村裡婦女們手藝,有地人自己不勤快練習,卻好意思怨我婆婆不好好教嗎?自己手藝不精,就不要怪彆人賺錢的時候不帶你們玩了。”
這個時候越是自證,越是落入了這些造謠者的陷阱,費心費力舉的證據在這些人眼裡都是心虛辯駁而已。她們造這個黃謠自然有她們的目的,豐收就把她們這些齷齪的小九九剝出來叫彆人也看看她們的不堪。
反擊就是最好的防守。
瞧那幾個人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破口大罵的樣子,豐收無心再理,推著輪椅徑直離去。
“娘,我們回家。”
錦源這個時候也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從後山菜地趕了回來。
豐收推著哭泣的錦大娘昂首挺胸地朝前快步走著,身後留下罵聲一片。錦源一臉擔憂地湊了上去,同樣也滿臉疑問,豐收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理她們,咱們回家。”
錦源朝身後的人群深深地望了幾眼,這才忙追著豐收而來。
回到家裡,錦大娘終於是憋不住氣,對著錦源是好一通吐槽。
“那幾個臭婆娘,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又笨又懶,擱以前我脾氣爆地時候早打出去了,還能讓她們在我這兒混。”
錦大娘邊說邊擼袖子,好像她真有本事能跟人打架一樣。
“就今天,知道我帶著彆的人做香囊要去縣城裡賣,她們就不樂意了。先是死皮賴臉求我,說也收她們做的那些破玩意兒一道去賣,我不同意,她們就翻臉了,編排起豐兒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