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驚豔了全京城 見窮途末路,化……(2 / 2)

薛無垢頃刻認出這批侍衛乃宸王府家將,並非金吾衛。

突然不用再打,他茫然回神道:“你竟然來了?”

然後反應過來,趕緊道:“來的好來的好,你在這裡救人,我去對麵酒舫!”

說完轉身便想飛身而去。

蕭長樓冷冷道:“不想我事後找你算賬,就在這好好呆著。”

薛無垢的動作頓時打住,他猛地回頭:“什麼意思?憑什麼?!”

蕭長樓冷淡厭倦的垂眸,慢慢抖落劍尖上最後一滴血:“你說憑什麼。”

薛無垢緊皺著眉,強忍迫切:“我說你至於嗎!好好好,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抓貓拿蟲的惡心你,但你非要這個時候找我麻煩?我真的有急事!”

蕭長樓掀起眼皮看他:“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眸光銳冷沉定,一身常年高居上位的凜冽矜倨:“軍紀如山,之前在宮中你擅離職守,我可以不予計較,但再一不可再二,如今再犯,更臨陣脫逃,護主不利。你不妨猜猜,你會是什麼下場。”

話說至此,他似乎是懶得再浪費口舌和時間,不再停留,隻手負於身後,執劍轉身走向樓梯,片刻,如淵渟嶽峙的身影便消失在梯口。

薛無垢嘴張張合合半天,愣是沒罵出具體的話來,最後一把扔下手中的刀,對著空氣憋氣道:“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個兩個是不是有病?!臨陣脫逃?什麼叫臨陣脫逃?現在這情況我去酒舫除了也是救人還能去乾嘛!茶舫這些人性命尊貴,酒舫上的人就活該等死嗎!!”

他氣得原地轉了兩圈,最後還是認命的撿起被丟掉的刀,望了一眼酒舫,拔腿便也往二樓縱去。

“殺殺殺!這些該死的刺客,非得儘早殺光不可!!!”

……

另一邊。

酒舫二樓廊道,一眾死士舉刀後退,冷冷盯著那紅衣少年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來,每走一步,佛青長帛便獵獵蕩開一名敵人,被蕩開的刺客砸在艙房的門牆上,吐出傷血,無不震傷經脈失去戰鬥力。

所過之處,開出一條絕境逢生之路。

先是一間艙房的門由內被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後是兩間、三間……從裡麵走出一名名尚餘驚顫的男子女子。

瀕臨生死,他們也再看不出初時矜嬌高貴的模樣。

他們恍然地望著擋在他們身前的那名紅衣少年,有認出的,甚至登船前還暗自鄙夷嘲諷過的,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生死麵前大起大落已經讓他們丟下了所有自私高傲的情緒,都不約而同的,強忍著害怕、淚水,有互相攙扶的,亦有鼓足勇氣撿起地上掉落的兵刃的,他們微顫的屏息凝神,亦步亦趨跟隨著站在最前方的那名近乎神明的紅衣少年。

他們早已明白,如今生死難測,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少年特地保護他們性命,滿船簪纓子弟,誰又比誰權重高貴。而那些將身份喧嚷的越大聲,越強逼侍衛護救的,往往是被刺客最先盯緊襲殺的。

唯有跟著少年,他們才有可能活下來,才有時間等來救援。

在場侍衛也都默默執刀跟上,守住隊伍左右與斷後。

沒有人問少年明明上了茶舫為何趕來酒舫,也沒有人問少年腳下去哪,此番結局如何亦無從可知。

唯有一步步跟隨,往前。

……

酒舫三樓,江簾霜驟然打開角落裡一間艙房的門,將一名正在惶急奔逃的貴女拉了進去。

貴女剛想驚呼,就被江簾霜緊緊捂住了嘴巴。

“閉嘴!”

江簾霜小聲叱道。

那名貴女突然被扯進昏暗的房間,正無比驚慌之際,乍聽到這道屬於女子的聲音,也在心臟又咚咚急跳好幾下之後,才漸漸反應過來。

視線也逐漸清晰,認出對麵捂著她嘴巴的人到底是誰。

淚光滿眼,口齒不清的悶聲吐字:

“鵲……鵲枝郡主……?”

江簾霜此時才鬆開手,沒好氣的輕睨了眼這名貴女,要不是怕對方往這邊東衝西撞奔逃的腳步聲招來刺客,她才不會拉人進來。

那名貴女力竭的跪坐到了地上,見江簾霜也是獨自一人藏身於此,臉上眼淚便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郡……郡主……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刺客……”

她小聲哭泣道。

江簾霜瞥她一眼,低聲道:“還沒死呢,哭什麼哭,省點力氣吧。”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前,手上不停拆解著桌上放著的繩梯。

那名貴女,也就是禮部郎中之女潘晴終於注意到江簾霜的動作,聲音哽咽又不解:“郡主……你在做什麼?”

江簾霜不耐煩解釋,但又不想聽人繼續哭下去,於是淡聲說道:“在找法子救命。這座舫船雖然隻有三層,但造船時為了讓最頂層的屋簷顯得更高挑,也為了穩固船艙結構,所以第三層上麵還加了一道隱藏的低矮暗層,隻要想辦法爬到暗層裡躲著,就有機會等來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