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男人沒了耐心,想要動手。秦蕭看著阿婆,目光堅定,反正他現在就是一個熊孩子,他怕誰!
秦蕭隨手從路邊撿了把碎石子,猶豫了一下,在直接扔向男人和嚇唬一下狗子秦蕭選擇了窩在角落裡的大黑。
大黑對不起,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秦蕭趁著狗主人正忙,解了狗繩。
大黑正在啃骨頭,哪受的了有人朝他扔石頭,頓時一氣,衝了兩步知道繩子解了,看了眼還在忙的主人,當即就是一個奮起,朝秦蕭撲去。
秦蕭撒腿就往街上跑,邊跑邊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狗子要吃人了,救命呀~~啊啊啊啊!”
那兩個女人被嚇得手一抖,正要罵是哪個殺千刀的逼崽子。
又看到秦蕭被狗追,又裝模作樣地拿手帕捂著嘴笑起來。
那男人還在耍無賴,猛一聽著秦蕭的一嗓子下意識的回過頭來,一轉身就看到一個小乞丐和一條凶狠的大狗朝他跑過來。
大黑看見他跑,上頭橫衝直撞,追著秦蕭。
秦蕭隻往男人身後躲,那狗也跟著。男人被他倆纏的不行,一邊拽開秦蕭,一邊躲著大黑。
秦蕭被他拽的一個趔趄,一個沒沒穩住坐地上。屁股還沒挨著地,趕忙爬起來趁大黑被男人吸引,跑的飛快。
無他,大黑真的看起來又大又黑又凶。
男人眼睜睜的看著老太婆躲在屋子裡不出來,隻能去找秦蕭算賬。
秦蕭?秦蕭早藏起來了。
男人無能狂怒,什麼臟話都往外彪,憤怒地踹翻幾個桌子,看著四周人們嘲諷的笑容,簡直氣急敗壞。怕再鬨動靜太大,罵罵咧咧走了。
等一切回歸平靜,王阿婆這才敢從屋子裡出來,彎腰看桌子被踢壞了沒有。
秦蕭也湊過來,幫她抬桌子。
阿婆沒再攆他,秦蕭看了一眼阿婆的神色,
“阿婆,以後我給您攆蟲子吧。”
王阿婆神色有些動容,下意識想回不用,就聽見秦蕭繼續說:
“我不要工錢,您隻要給我餅子就行。”
王阿婆停頓了下,看著他想了好一會兒,見秦蕭是認真的,還是答應了。
“好。”
她其實昨天就能直接帶他回去的。但做戲嘛要做的完美一點。就讓這小子再受幾天苦吧。
秦蕭也沒在說什麼,臉上樂嗬嗬的傻笑,他不知道餓了幾天,現在隻要有吃的就覺得很滿足了,還仔細乾著手中的活兒。
王阿婆又偷偷打量了幾眼,十分狐疑這孩子怎麼失了憶還變傻了。
傻小子。真以為自己孤苦伶仃呢。
遂歎了口氣遞給小孩一個餅子,看秦蕭稀罕的樣子,王阿婆心想倒是還挺好養。
在她這兒,可沒什麼無耶的小公子。
她隻是收養了一個幫她解了圍的熊孩子而已。
街上的人們看了場鬨劇繼續各乾各的,狗主人麵色不虞匆忙趕來佯裝惱怒罵了大黑兩句,其實也覺得大黑乾的好。
可見那男人平時沒少乾欺男霸女的事兒。
陸續有客人來買包子,秦蕭怕他這個樣子有損店鋪形象,就躲在包子鋪後麵的小巷子裡,沒客人了他就出來乾些雜活,阿婆時不時地會給他盛碗水喝,遞一些昨天那樣的菜餅子,偶爾給個大包子。
其實秦蕭完全多慮了。
一連大半個月,秦蕭即使在河邊洗洗但到底天冷沒敢下水,身上臟是臟了點,但也不至於成叫花子。
但是等河結冰,再臟下去就真的成叫花子了。
又一日等到太陽下山,見阿婆收了案板,秦蕭就想回他的壇子,天冷,在壇子裡蜷著睡,秦蕭還鋪了厚厚幾大層乾草,反正睡得時候不太冷。
聽見王阿婆叫跟她回去,突然還有點舍不得那壇子。
他那壇子,收拾的還挺舒服的。
“你這孩子,看你臟的今天跟我回去洗洗。”
但無論如何,秦蕭吊著的心終於放下。樂著連忙應了一聲:
“好嘞!阿婆!”
阿婆住的地方不遠就在包子鋪後麵的小院。
“我還有兩個孫兒,一個已經十六了,一個還小隻有六歲。”
路上,王阿婆向他介紹自己的兩個孫兒。
“嗯”
“今日在街上你也聽到過我的事,這裡原先是一直跟著我的婢女的屋子,這麼多年我們情同姐妹,這處院子還是我親自給她挑的,讓她養老。可惜她一生未嫁,膝下沒有子嗣,住進來不久便去了。這房子最後還歸到我這裡,竟也留了下來。我本不想來到傷心地,誰曾想世事難料,最後也隻有這個地方可以帶著孫兒棲身。”
秦蕭安靜地聽著,他不怎麼會安慰人。
不過王阿婆似乎也不需要安慰。
路不長,說著,就到了地方,王阿婆推開門,先喊了一聲:
“朝兒!暮兒!”
“祖母回來了!”
兄弟倆聽到聲音,都從屋裡出來,跑過來的是王暮,撲到王阿婆的懷裡。
王朝年齡大些,顯得穩重不少,親昵的扶著王阿婆的手臂,站在王阿婆身邊,友好的看著秦蕭。
王阿婆抱了抱懷裡的小孫子,解釋道:
“他是阿蕭,以後跟咱們一起住。”
又看了眼秦蕭,指了指老大,
“這是王朝。”又指了指腿邊的,
“這是王暮。”
秦蕭乖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