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帶著蕭笑行至僻靜處,左右張望一番後,這才賊賊一笑,手下撫了撫蕭笑的腦袋,道:“呆子,這下我們可走運了,有米缸可以住了。看到剛才那個死人臉的老頭沒,他是你祖父,呃……就是你姥爺,母親之父,明白沒?”
蕭笑皺著眉頭回想片刻,這才沉重地點了點頭,隻是一雙墨色眼瞳直直盯著小左,仿若無聲詢問“那有怎樣?”
小左右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老臉上笑開了一朵雛菊,“所以啊,他讓你認祖歸宗,還讓你跟他一起去蜀山常住。”看到蕭笑一臉的緊張,小左連忙補充,“我當然跟你一同去啦,”說完還撇撇嘴,頗有些不滿地嘀咕道,“反正我也跑不出你周遭百米開外……哼……啊,沒什麼。反正呆子你記得了,一會老頭叫你跟他回去你就跟著他去,我會在後邊跟著你的。喏,不說了,有老熟人來了。”果不久,蕭笑見到三人身法鬼魅,忽然出現在他和小左的身旁 。
“墨五七。”來的正是虛音宗的人。還都算是熟人,剛開口喚蕭笑的便是橙澈,他身後還站著橙雨和橙許。
蕭笑被喚,一臉喏喏,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小啞巴,快和我們回去。”橙雨看起來有些焦急,“你可知私逃是何等罪過?還不同我們回去,我會想法和師傅解釋。”
蕭笑依舊低著腦袋,看不出表情,隻是手裡收緊了拳頭,將小左的衣袖攥得死緊。
“喏,我說你們當我是死人啊。”小左順了順蕭笑的毛發,權作安撫,“諸位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可不識得什麼墨五七呦。”
“你胡說!”橙雨有些惱怒地瞪著眼前不知好死的老太婆,在她眼裡這老太婆就該是個死人,管她是哪裡冒出來的。若不是墨五七一直和蜀山的沈彪一起,且看起來關係匪淺的模樣,他們一早便會將五七遠遠帶走了。說來眼前似乎也是個機會,一個微不足道的老太婆卻是不在話下。橙雨當即便將手伸至腰際,準備做了眼前礙事的人。
橙許眼快,一把截住了橙雨的手,他衝著橙雨嚴肅地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注意周遭。
橙雨目光一順,便看到了不遠處蜀山的沈彪正密切注視著他們三人。隔了那麼遠,她也能感受到老人渾身緊繃全身戒備,似是隨時準備出鞘,儘管他麵上隻是舉步慢慢向這邊踱來。
“小啞巴,你快過來,和我們回去!要讓師叔和姥姥知道了你便沒活路了。”橙雨很是緊張地勸著蕭笑,眼看再多二十息沈彪便會行到他們跟前,目前這個泰鬥級人物他們可不想得罪。她卻是不知,她所景仰鼻息的姥姥虛音早做了小左的爪下亡魂,她那屍體隻不準已化作了肥料。
“師兄,怎麼辦?”見蕭笑原地未動分毫,橙雨沒了法,又不好動手搶人。
當先的橙澈沉默多時,忽開口對小左道:“老人家,還請您三思,說服五七同我們一道回宗去。他修煉的是本門獨特的心法,需定期有人為他順理經脈,若果不如此,他終會失了性命。如若不信,您大可探探他的體熱,看看是否較常人而異。時日久了,熱量不調出,他便會氣血沸騰,經脈爆裂而亡。”
“怎麼?”沈彪已是到了一眾人的麵前。他自然一早看出來人不善,似是衝著蕭笑去的。這幾人看來身手不凡,來頭大概也不小,這讓沈彪不得不警惕。
沈彪一到,連帶著虛音宗三人同時看向了蕭笑身邊會說話的老嫗,似是待她做出最終的決斷。
“無事,隻是些認錯人的小輩,真是不懂禮數。”小左很是不屑地掃了掃麵色瞬變的三人,直接將蕭笑推給了沈彪,“呆子,你跟你姥-爺-走,我要在這指點下這幾個小輩何為禮數。”
沈彪自是不關心小左閒事,聽聞可以帶著蕭笑走,他立馬拉著蕭笑便轉頭走人。蕭笑這次卻是沒有反抗,很是乖巧地跟著自己的姥爺走了,他一直記得小左先前的叮囑。
沈彪一走,小左便放下了臉,冷冷看著眼前的三人,“莫不以為天下之大隻有虛音宗會納寒訣?”
一句話引得三人大吃一驚。
“驚訝什麼?果真是井底之蛙。那孩子的玄暖訣自有我用納寒訣來替他調息,用不著你們虛音宗的人來操心。哼,莫要做出一副假慈假悲的模樣,天知道你們為甚要堅持將他帶走。警告你們,有我和還有那蜀山的人在,你們休想動他一根寒毛。便是他死也不由你們來決定!”說完老嫗周身一凜,勃發出噬人的寒意。
橙澈見狀,心下定義,回頭示意麵帶不甘的橙雨及橙許。三人對著小左抱拳一禮,便一如來時般鬼魅地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