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畫麵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壽陽演武會、五芒高塔、黑衣壯漢、慘死的黑熊、空氣中飛揚的骨灰以及那種被焚燒後難聞的焦臭味……
“沒錯。”少年身邊一個年約三十許,下巴泛著青色的清瘦男子‘孔均’點了點頭,“寧兒。”一個麵無表情的小姑娘從腰囊中取出一段枯槁的樹丫,在少年和男子麵前來回晃了晃,一股清香瞬間飄逸開來。
“果然是……厲害,真是罕見。”少年一臉興味細細打量起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小左一邊嘖嘖稱奇,“當真連妖丹都還未結?”
“嗯,我猜是。不過你的話可以取出計量器測測。”
“計量器……計量器……”少年當即開始在袖子裡費力地搜尋起測量妖氣的量器,“嗯……唔……”
一株香過去了,兩株香過去了,整個練武場安靜地都能聽到汗水滴落到土裡的聲音。過了這許久,即便是伏跪在地的蜀山弟子們也不由按捺不住好奇心微微抬起頭來偷偷瞟向一直翻著袖子的仙人。
又是一株香過去了,少年長長出了口氣,停止了折騰,雙手再次自然地垂立在身側,眼神又不覺飄到了小左身上。
孔均見少年久久沒再動作,終於耐不住了,“沅洲。”
“嗯?”
“找到了嗎?”
“什麼東西?”被喚做沅洲的少年眉頭微皺,側頭不解地看向孔均。
“妖氣計量器!”孔均有種想咆哮的衝動。
“哦,對,妖氣計量器。嗯……”沅洲又再次開始在袖袋裡翻騰起來,“貌似不在身上……等等,讓我再找找……”
“主,”一直退在後邊的橙雨突然小心地出了聲,“前些日子屬下在主的書房曾見過計量器…..”被埋沒在一堆雜亂的紙符下,也不知被遺忘在那多久了,橙雨在心裡補充道。
“對,書房,就是那裡,我記起來了。”沅洲表情淡然地述說著,麵色依然冰霜般冷峻,並未為自己的丟三落四而顯出絲毫窘色來。
“算了,不用測了。還是快快了事吧。”麵對沅洲,孔均頓時生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疲憊感來。
從頭到尾一直冷眼做看客的小左此時卻忽然開口道:“喏,你們要怎樣直說好了。是想要回珠子還是想要報仇?”
“哼!哪裡輪到你個妖畜說話!”少年冷哼一聲,看著小左的眼神竟如同看個死物。
小左意外地沒有暴怒,反而垂下了眼瞼,不再作聲。來者果然不善,恐怕就是歸還妖珠這次也無法善後了,他們似乎是衝著它來的。小左心下開始默默計較起自己的勝算以及屆時若果不敵的備案來。
“貓又,今日我們來的目的很簡單,一則歸還火蛟妖珠,二則讓我們廢了你的修為。”孔均習慣性地摩挲著自己泛青的下巴,一麵眼神灼灼地盯著小左。
“哼,若非家姐性喜豢養稀奇之物,而你又隻顧得討好她,我便好一劍痛快解決了這妖物,又何來這般麻煩。”沅洲在一旁很是不耐煩地插話道。
孔均老臉一紅,尷尬地咳了幾聲,竭力裝作沒有聽到沅洲的諷刺,厚著臉皮繼續威脅小左道,“在場這麼多人的命可都係在你的手上。”
小左輕嗤一聲,“既然知道我是妖了,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個人麼,充其量不過是我的口糧而已。”
“你自是不在乎,他可就說不好了。”孔均自信地微微一笑,視線投向小左身邊的蕭笑。
要製服這隻貓又方法其實很簡單,自是要挾那個能控製住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