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拉的很遠,許期從小就是個安靜的人,他喜歡一個人呆著,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山,近處的一花一草,第一次見到師傅的時候,他不足四歲。
他是一個麵容慈祥的老人,初見時,他什麼都沒有說,但許期已然知道他比父母更懂他。
他帶他走了很多地方,去了人煙稀少的山間,看著——溪流穿過山穀,高峰刺過雲端,看落日拂向山巒,最後圓月掛上枝頭;帶他去了熱鬨非凡的市井——馬車軋過,塵土飛揚,笑罵不止。到了夜晚,家家燈火明亮,點燃了夜晚,卻比山裡還要安詳。
不足四歲的孩子不僅沒有耐心,還極其害羞,原本的“謝謝”卻成了“為什麼”那老人笑的大方,聲音洪亮的像是要穿過山外,“你看這天地間,世間一切被它所包容,你腳下所踏,你鼻中所吸,你眼中所觀,無論好壞。”那人望著明月,似乎在吟唱“不知明月待何人”
那年的許期認為,這是他一輩子的信念,無論世俗變遷。有些可悲的是,他失去的越來越多了,那股子信念變成了執念。
見許期什麼也不說了,羽退出了院子,那天的天特彆的黑。少年安靜的趴在桌上,臉上流露出鮮少的出現的懵懂,他把手伸向天空,“天地太大,為它做的事到底有多渺小和卑微呢”或許十四歲的少年不夠成熟,或許因為自己的執念,或許因為他們都需要承擔著責任,十四歲的許期對十歲的簡荇生出了些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