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正在飛快的靠近,震得連他們腳下的地都在顛簸。
“跑!!!”
三個人對視一眼,撒丫就往前麵的車廂跑。
那一段路,看似很短,實則很長。宋舒白快要跑岔氣了,才堪堪碰到了門把手。
郭邨和顏予鴿先一步進入車頭,宋舒白緊跟其後。
他轉身關門時,看見了一隻身高兩米,全身漆黑,邊緣模糊,怪物正朝著這扇門奔來。
而怪物的臉上,隻有一隻眼睛,正是他在衛生間門縫裡看見的,那一隻黑漆漆的眼睛!
宋舒白嚇得停住了動作,呆呆地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著怪物一步一步靠近。
“關門啊!!!”郭邨大聲尖叫。
顏予鴿一把扯過宋舒白,用力踹向車門。
轟隆一聲,門驚險的在怪物抵達前關上了。
宋舒白見狀鬆了口氣,呈大字狀癱在地上,閉著眼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的腦海裡冒出了一個十分不合時宜的念頭,他這一天的運動量,都快趕上他之前三年了。
忽然,他的頭頂上冒出一團黑漆漆的影子。
他的心一拎,趕緊睜開眼,是一個笑眯眯的乘務員。
“怎麼了?”
顏予鴿和郭邨飛快的拉開那個乘務員,宋舒白也趕緊站了起來。
“幾位乘客,這裡是車頭,你們不能進來的。”乘務員一邊笑著道,一邊試圖開門請他們出去。
而顏予鴿和郭邨不約而同的站到門口,阻止了他的舉動。
乘務員皺了下眉,沒吭聲,卻還在嘗試繞過他倆,去開車門。
顏予鴿見狀,和郭邨一道,牢牢地擋住了乘務員的動作。
“小朋友!”
宋舒白會意,趁著這個機會,一個箭步竄入乘務員中,一邊跑,一邊飛快的看向他們胸前的領帶。
無一例外,下麵的刺繡用的都是銀線。
宋舒白站在駕駛室的門口,麵色陰沉,相當難看。
怎麼會這樣?
如果郭邨沒有說謊,列車長怎麼可能會不在車頭?
“郭邨?!”
身後,顏予鴿忽然驚出了聲。
宋舒白猛地扭過頭,看見郭邨不知何時被套上了一身和乘務員一模一樣的製服,而他的領帶底端的刺繡,用的正是金線!
“你,你是列車長?!”宋舒白叫出了聲,難掩驚愕。
這怎麼可能!
規則第九條:列車長和乘務員統一著裝!
郭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用金線刺繡的領帶,沉默了。
他的記憶裡,根本沒有自己是列車長這件事。
“那你知道安全屋嗎?”宋舒白一把拽住他的手,急切的詢問道,“快 ,帶我們去安全屋啊!”
“我,我不知道啊……”郭邨站在那,欲哭無淚,“我連自己是列車長這件事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安全屋在哪!”
宋舒白驚愕的看著他,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狐疑之色。
規則第九條,列車長不會說謊。而郭邨穿著列車長的服飾,所以他不會說謊。
可連他都不知道安全屋在那,還會有誰知道?還是說,安全屋和絕對安全的餐車一樣,根本不存在?
他又猛地想起,自己在衛生間問列車長時,小姑娘指的方向。
天花板。
列車長在天花板上!
可郭邨分明和他們站在一起啊!
所以,郭邨的列車長是假的?
難不成,顏予鴿說得是對的,規則不可信?
“不對。你肯定是列車長!”宋舒白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一雙手抓著郭邨的肩膀來回搖晃,“你肯定知道安全屋在哪兒,你想想,快想想!”
郭邨一把按住宋舒白的肩膀,強迫他停下。
他皺著眉,一臉不讚同的看著他。
這種他毫無印象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想得起來!
“規則不可信,你忘了麼!”他壓低了聲音警告。
門外又傳來了撞擊聲。
那個怪物的力氣實在是大,幾下過後,門上多出了一個巨大的凹槽。
宋舒白幾乎可以肯定,這扇門絕對堅持不了太久。
“管不了那麼多了!”顏予鴿眼神一暗,站到了郭邨的身邊,“郭邨,就當你自己是列車長!你能意識到哪兒最安全,就帶我們去哪兒!”
眼看著門上的凹槽越來越大,郭邨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思考片刻,指向門口,又指了指天花板。
“從這個門出去。第四節車廂有個暗道,可以通向天花板。”
“我能意識到,那裡是最安全的!”
他頓了頓,麵色陰沉:“但現在,那個怪物就在門口,門也馬上就要倒了,我們出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