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好幾天江靳陽作業都是在阮春的提醒下交的。
似乎沒有她的提醒他就不知道要交作業這回事。
阮春沒太多感覺麻煩的情緒,不過就是按時提醒交作業,打個字的事。
一般她空閒下來就會想著在提交作業時間截止半小時到四十五分鐘間給他發信息。
剛開始是官方的:[同學,交作業了]
到後來:[江靳陽,作業]
提醒他交作業這件事仿佛成了阮春的習慣,他倒是也不煩,任由她催,每次她提醒後就發作業。
等他發作業的時間阮春會順便盯著他的頭像發呆,是將落未落的夕陽,阮春感覺也有一種朝陽升起的希望。
她莫名想到那天看到的薑煬的頭像,雖有一種曠達,但始終有一種自山峰一處陡壁遠望群山錯落的茫然。
而江靳陽的頭像,更像是從陡壁走到一處平地時,太陽升起,光輝照入眼眸,茫然消散,光輝也從眼眸傳至心靈。
她順手也把他的頭像點了保存。
手機有新消息提醒,阮春退出頭像。
是江靳陽發來的。
?:[怎麼了?]
?:[?]
[你剛剛拍我。]
她剛想反駁他,是搞錯了還是眼花了。
[我怎麼拍你?]
又不在你身邊。
餘光中突然看到一行小字:
【你拍了拍“?”】
……
草率了。
她默默刪除將要發出的消息。
[也沒事,你有不會的題嗎?]
[我應該或許可能可以給你講]
聊天框中沒了動靜,阮春猜想他應該是被她360°翻轉的話題無語到了。
好吧,是她被自己無語到了。
整理好桌麵,她打算洗腦忘記剛剛的尷尬。
消息提示音響起。
[圖片]
[剛剛去提交了作業,這個題不會。]
阮春沒想到隨便轉的一個話題他真的接了,尷尬瞬間減輕,點開他發來的圖片。
是一道中等難度的數學題,解題思路偏技巧。
拿出草稿紙她寫下了大致思路,在旁邊做了詳細的解釋,發給了他。
怕他還有什麼疑惑,阮春坐在桌前等著他的回複。
[這兒,為什麼?]
點開圖片,她的字跡被紅色圈起,是最後一步的化簡。
[你先去分母,合並,十字]
[懂了。]
阮春想問他還有沒有題,但是直接問總有一種張揚的感覺。
打了又刪,她決定還是隻回個晚安。
點下發送鍵,手機同時震動。
對麵也發了信息。
[沒問題了,晚安。]
——
提醒交作業的責任又附帶了講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