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煥收回目光，開口道：“彆在這聊了，走吧。”

“你不忍心？”

嚴煥隻是再次催促道：“走吧。”

季學洺冷笑一聲，隻覺得這人裝得很：“不想給他們報仇，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不忍。”

嚴煥沒解釋什麼。

季學洺繼續道：“你這商家印麻煩得很，商丹笠不給你解，你跟我去找商丹瀛。”

嚴煥點頭：“好。”

“你……”季學洺皺著眉看著嚴煥這百依百順的樣子，“算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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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上下打量了一下嚴煥，然後小聲問季學洺：“他真的可信嗎？你知道，我們這次任務很重要的。”

季學洺沒過多解釋，隻是道：“放心。”

接著他看了一眼坐在馬車另一邊的嚴煥，他看著窗外，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楚接著小聲問道：“昨天我就想問了，為什麼一定要帶上他啊？”

季學洺隻是說：“他有用。”

“好吧。”楚楚充滿崇拜地道，“你一向做事穩妥。”

嚴煥依然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

馬車的顛簸使他全身疼痛都被勾了出來，但是這都不及他心裡的麻木重要。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死掉的村民隻是角色，這次循環結束後他們會獲得重生，而沒有自己的影響他們會好好的活著。

馬上就到五花教了，商丹瀛在五花教附近，季學洺已經傳信讓商丹瀛過來彙合。

商丹瀛是商丹笠的表弟，那個虎視眈眈心懷鬼胎的表弟。

這時候馬車似乎壓到了一塊碎石，狠狠地顛了一下。

撕裂疼痛傳遍全身，嚴煥臉色驟白。

他繃著臉，牙齒狠狠地咬住下唇，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季學洺立刻看了過來：“你怎麼了？”

“他出血了！”楚楚的鼻子特彆靈敏，立刻嗅到了血腥氣。

季學洺眉頭緊鎖：“商家怎麼你了？”

嚴煥伸手抓住窗棱，指節用力到泛白，沒什麼力氣回答季學洺的話。

季學洺看向楚楚：“你先出去一會。”

楚楚點點頭，然後撩開布簾離開了。

馬車內就剩下兩個人。

季學洺向嚴煥伸出手，就快要碰到的時候，被嚴煥一把推開。

虛泡泡的，一點力氣沒有，唯一用處就是表明個態度。

他不想我碰他，季學洺挑挑眉，取出丹藥掐著嚴煥的下巴強行塞到了嚴煥的嘴裡：“彆咬了，嘴唇都咬破了。止疼的。”

聽到是止疼的，嚴煥立刻嚼嚼咽了下去，一股暖流順著食道滑向胃部，接著傳到了四肢百骸。

疼痛消失了，但是傷口其實還是存在。

可以叫他麻藥丹。嚴煥心想。

季學洺開口：“現在不疼了，說吧，商家怎麼你了？”

“托你的福，被打了。”

兩人都安靜了一下。

“你騙我一次，我坑你一次，算是扯平了。”季學洺如是說，“把衣服脫了我看下，給你敷點藥。”

“不用了。”嚴煥扭開頭，“你把毒丹給我解了，這才算扯平。”

“這不行，不排除你是臥底的可能。”

嚴煥又道：“那你給我點錢吧。”

有係統幫忙解構解藥成分，毒丹完全不是事，隻是沒錢買藥材。

“這個可以，要多少？”

“黃金一兩？”嚴煥試探性問道。

“這麼少夠用嗎？”季學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嚴煥想了想，開口道：“那你看著給吧。”

“行，等我翻翻。”

嚴煥眼巴巴地看著。

可是沒等錢找出來，嚴煥眼皮一沉，身體沒了力氣，在意識消散前最後一秒，嚴煥開口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知道你不可能讓我敷藥。”季學洺解釋道，“隻是迷藥，沒有副作用，放心吧。”

放心。

個屁啊。

嚴煥白眼沒能翻完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