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 離彆 多情自古傷離彆,更那……(1 / 2)

一世情離彆

----多情自古傷離彆,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久世家表哥的婚禮十分莊重。新娘那身無暇如雪的白無垢讓嫻想忘也忘不了。看著那時的白,前些日子開過紅花的白似乎也不是那麼淒涼了。

不得不說,世界上沒有不美麗的新娘,隻有不能欣賞這種美麗的看官。新娘的衣著嫻看得仔細,不過那臉妝容就讓人不敢恭維了。臉上的粉太厚,嘴上的胭脂太紅,女人的麵貌基本不可辨。難道說日本的新娘自古都是一個模樣?古代和現代實在是差太多了。

結婚儀式相當冗長,嫻跪坐了足足五個小時後突然覺得這一趟來的可真不值得。先是暈車,再是眼見殺人,待到婚禮又要規規矩矩餓著肚子跪到腿麻,實在算不上愉快。這次她若是回家了,必定宅在家中,做個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大家閨秀!

這世道,要在外頭見世麵還得有抗折騰的本錢。她沒有,那就老實待著吧。

婚禮結束後,武田老師就提出了辭行。

嫻早知老師不是丹羽家留得住的。相處四年了,雖然關係上總是不大對付,但是撇開各自性情理念衝突外,不得不承認,武田老師是個有本事的人。嫻雖然非常討厭他,但也非常尊敬他。

嫻、茗江和鹿臣也曾日日盼他離開過,但他們天生就是驕傲的貴族,斷斷不會逃避,因此很快就將這種期盼轉變成鬥爭。

武田老師最初是充滿不屑的,但是這三個孩子堅韌刻苦的態度讓他漸漸有了些許認同。雖然如此,該打壓該懲罰的時候他也從來沒心軟手軟過。在這種亦敵亦友的膠著狀態下,他突然決定要走人了。

這個決定嫻他們不能接受了。在沒能將他所給與的恥辱與痛苦一並奉還的時候他怎能先行離開?

茗江離家早了,沒能有表示。鹿臣使上了小脾氣,愣是不肯見武田老師。他們離家那天,鹿臣臣小孩也沒露麵,不過嫻倒是在車上窗縫處隱約瞧到了躲躲藏藏的身影。這孩子,彆扭那是骨子裡帶來的!如今嫻聽了,決定若是白白讓人走了,他們這幾年吃的虧豈不是白吃了麼?

趁著四下無人,嫻提了一柄竹刀,對武田觀柳齋肅然道:“老師,最後一次,還請指教!”嫻上身做30度前傾。

這次武田出奇地沒有什麼諷刺輕蔑之辭,很是莊重認真的接下了嫻的戰帖。

武田從來沒仔細教過嫻等禮儀,但這家的孩子多少都是七竅玲瓏心,默默看著默默學著。如今,嫻就是行的晚輩禮,正是請前輩賜教的意思。

武田眼神一凜。從來就看不上武士道的孩子,卻用著標準的禮儀為他餞行。這就是對他最高的尊敬與肯定了吧。他同樣還禮。

“請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嫻認真說。至於請老師不要輕蔑或是戲弄這種話就沒必要說了,因為老師回的是武士的禮儀。恪守武士精神的老師是不會玷汙武士禮儀的!

“那還得看你的本事了!”武田冷冷一哼。

嫻以擦地足之步法向右踏出三大步做蹲踞。老師要遠強於她,力道、身高、技以以及經驗。

這是場必敗的比試。然而人類就是愚蠢,有些事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她也一樣。嫻邊移動邊全神貫注尋找空隙。

武田很有風度,隻做守勢。隻是身上盈滿了銳氣殺氣。

嫻呼吸一滯,好在多年鍛煉,適應也隻是刹那功夫。對上老師,光防守是不行的。隻有攻擊才有一線希望!嫻猝然打破僵持碎步上前反手揮刀,從左至右,正是老師不喜歡的路數。

砰!武田偏身下壓,輕鬆截住一擊,然後手腕一轉,帶動歪嫻的竹刀,腳步向左,順勢一滑直擊嫻的麵門。

嫻屈膝抽刀回防,砰!勉強架住這沉重的一擊。她的手幾乎震麻了。比起平日課上猶重幾分。果然在絕對實力下,小花招是沒用的。

武田占優,攻擊綿綿不斷襲來。砰,砰,砰,竹刀相擊之聲連續響起。

嫻狼狽不堪,所幸平日裡罪遭多了,體能又特彆有優勢,躲閃起來倒是還可以。

然而武田突然加快節奏,嫻一口氣尚未喘勻,武田一擊又至。嫻回防不及,隻能儘力躲過裸/露在外的皮膚,但是想要毫發無損就不可能了。竹刀呼嘯而至,割破右臂黑衫。

劇痛。嫻右手麻痹,冷靜迅速地將刀切至左手,右手輔握,疾步後退,以爭取恢複的時間。

沒錯,她樣樣不如師傅,可有三樣,師傅卻是絕對比不過她的。一樣是輕靈,一樣是耐力,還有一樣是恢複力。唯今之計隻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