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 路窄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個……(2 / 2)

“貴方失態了。”嫻淡淡回應“雖然不知何故,貴方都不應對初次見麵的人如此咄咄逼人。”哎呀,這個表麵輕浮的青年也不是那麼沒頭腦的,有點不好對付。

“貴方說的是,是我失禮了。”這個少女才十三四就如此沉著,讓人逼問不得。難道說是認錯了麼?那日的少女雖然與她一般身量,連發上的紅珊瑚梳子也一模一樣,但脾氣大膽狡黠奇思妙想,與眼前淡定自若的少女形象似乎不符。

其實那日氣消了後才發覺被騙了。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男子的少女身形嬌小,肌膚細膩,眼睛清明而嫵媚,頸上並無喉結,而且一雙小手端得纖穠得度,怎麼會是男孩子呢?

更何況,那雙被怒火浸染的桃花眼中,燒著冷冷的輕蔑與惡劣的調侃,怎麼都不是說實話的樣子呢。

一想到那灼灼如華的雙瞳,一柳準有些陶醉了。除了最初的羞惱之情,更多的是好奇和想要具為己有的欲望。這些年來,流露愛慕的無趣眼神實在是太多了,他早就厭了。因而那雙罕有的冷怒眸子才引起了他的興趣。

可惜那少女溜走得太早,並且極少出門,因而沒能打探到她的消息。讓他失望了好一陣子。

今日來丹羽家本來是因為父親有意為他說一門親事,先帶他來看看的,沒想到竟然遇到這個疑似那天的少女。試探之下並無所得,而且還讓他無法繼續試探,真是不好辦呢~一柳準邊沉默邊思索。而且這個眼神中虛無少女的這種不冷不熱的禮貌態度讓他有點泄氣。

一柳準消停了,嫻也不準備再提話題,誰沒事費心理那人!隻是仍然行止周到,讓人半點挑不出毛病。硬要說的話則會說嫻少女本性沉默靦腆恭順,不喜多言。

草草走完過場後嫻領著無聊萬分的一柳準回到了會客室。然後嫻退了下去。

整個過程莫名奇妙呢。嫻納悶了。似乎今日就是為了陪這個一柳家的少爺的。

至於一柳家的二位什麼時候告辭的,嫻本就沒心思理會,隻顧著喝著茶看著書外加悄悄打了幾個嗬欠。

半月後,父親大人突然告知她,一柳家來提親了。讓她準備定親。

嫻愣了愣,問:“一柳家?那是哪位?”

丹羽家主麵不改色“半月前曾來訪。”

嫻勉強從記憶中抽出半月前的事,恍然間覺得自己那時不妙的預感竟然靈驗了,不免有了幾分驚奇。至於對象是那個一柳準,嫻思索了片刻輕聲應到“一切憑父親大人的安排。”

丹羽家主也不說話,點點頭,揮手示意她推下。

嫻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莫名奇妙就要訂婚了。訂婚的人選似乎是個善於招蜂引蝶的麻煩主兒。不真實呢。

她沒有拒絕訂婚。她沒有權利也沒有勇氣拒絕。

似乎來到這裡太久了,久到讓她早已習慣聽從父親大人的安排,久到她忘記拒絕的方法了。嫻心中空空的,是她失去了現代人的勇氣變得懦弱了呢,還是她真真實實被這個時代同化了成為了男人附庸的存在?

嫻迷惑了。

當初不是想隻要找個老實的男人嫁了就好麼?

不是想說婚姻什麼的,她不在意的麼?

不是決定順從這個社會的法則的麼?

那麼為什麼心裡卻如此恐懼如此空虛?不是知道這一天一定會來的麼?嫻覺得腳步好沉重好沉重,每一步都像在沼澤掙紮的俘虜,泥濘、艱難。

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父親大人的書房走回自己的房間的。隻知道她回過神的時候正一手拿書,一手拿茶杯,看著書,喝著茶。然後笑了。習慣果然是最難改的東西呢。

小椴姐姐似乎嫁了個良人呢。一柳準真不是個好選擇。

羨慕小椴姐姐麼?

啊~似乎她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