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就在東街與西街相隔的河邊,隻是房子比較靠後,前麵還有幾排院落隔著。
陸安遠沒有立馬過去,他先是拿著羅盤將西街走了個遍,奇怪的是,羅盤一直沒有動靜。
是意外嗎?
陸安遠不信,他昨日剛在著附近跟丟了一個魔族,今日萬方鎮便丟了一個姑娘,世上事巧合或許會有很多,但是陸安遠不這麼認為,隻是羅盤依舊沒有動靜,難道是路過順便擼了姑娘離開嗎?
他沉思,陸安遠對魔族算不上有多了解,他出生時,魔族已經盤踞天塹以南近千年了,天塹危險,是阻止魔族北上的第一道天然防線,然後是以聖女殿為首的南疆十二寨。
隻是人間已經近千年沒有出現魔族了,這次怎麼……
天色漸暗,陸安遠將西街打探的差不多,轉到李私塾的屋子門口,大門刷著和鎮上其他住戶一樣的黑褐色油漆,時間應該太久遠了,油漆掉落的差不多,露出裡麵泛白的灰色底木原色,門上的兩個銅製的門環上滿是磨痕,一些凹凸的地方生了綠色的鏽。
陸安遠沒多猶豫,輕叩門扉。
屋子裡的人出來的很快,是個清麗的婦人,陸安遠立刻明白這便是李夫人了。他想起鎮子上那些人的話,到底受了點影響,偷偷打量了眼婦人。
這婦人約莫三十來歲,膚色較鎮上其他人而言白些,眼角通紅,顯然哭了很久。大約年輕時樣貌清秀,這麼多年來又不曾做過重活,這會兒年歲上來後看著依舊秀氣的很。
婦人開門看見是陸安遠當場便愣在門口,陸安遠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後,婦人紅著眼睛神色激動地將陸安遠迎進院子裡。
李私塾在院子最後一排的第二間屋子裡。
見著陸安遠,李私塾看著他衣上繡著的紫色羌餘花,拉著妻子便跪下去。好在陸安遠眼疾手快地將二位扶住。
他受不起。
“求求仙長救救小女。”男人握著陸安遠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春娘才十四歲,還那般小,求仙長救救她!”
“求仙長可憐可憐我們!”婦人扶著李私塾,偶爾捏著手帕抹眼淚。
陸安遠本就是過來調查此事,也沒推辭,當下便開口道:“這本就是在下的職責所在。”
李私塾聞言又是感激的想要拜他,陸安遠鉗住他的胳膊,沒讓男人跪下。男人雖然被製止了,他身旁的夫人卻猝不及防地“噗通”一聲跪下,陸安遠趕忙去扶,婦人執意不願起來向陸安遠拜了三拜“謝謝仙長!”
陸安遠無奈:“萬方鎮本就是在我玄天地界,這些都是我應做的。”
他師門是一方仙府,自然是要庇佑這一方生靈。
陸安遠等他們情緒安靜以後問了夫妻倆一些問題,兩個人隻知昨日晚間一家五口還聚在一起吃了飯,然後幾個孩子便回了各自的屋裡,春娘的屋子就是他們現在待的這間。
今日一早,李夫人去喊春娘起來吃飯時,屋子裡便已經沒有人了。其餘的事,夫婦兩都說不知道,他們住在前屋,昨夜早早便歇了,二人也沒聽見什麼動靜。
陸安遠想起周圍還有間屋子,問道;”隔壁有住人嗎?“
李夫人擦擦淚,回道:“隔壁住的小女苗苗。“
“早上她爹和我也都問了,她說也沒聽見動靜,仙長,你說,這人好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那二小姐呢?“陸安遠環視了一下屋子:“這麼久了我還沒見過貴府的其他人呢。”
“小女帶著弟弟出去了。”李私塾搶在他夫人開口前解釋道;‘因著春娘失蹤,我和她娘一直忙著找人,幼子年紀小容易哭鬨,我就讓苗苗帶著她弟弟去隔壁鄰居家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