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感覺後腦勺很痛,像萬千螞蟻啃食著他的後腦勺,每一次的思考,都伴隨著這樣巨大的代價。
醫生安撫性的問了張奎幾個問題,又轉頭對他的父母說:“他的情況不樂觀,建議住院。”聽到這個結果,母親不可置信的微微張著嘴,父親則滿麵羞紅,憤憤離開了。
這場鬨劇是一個家庭的縮影,醫生似乎有些無奈,七七八八猜到了這個孩子生病的源由,不由得心疼起來,母親蹲了下來,祈求著說:“阿奎,咱們好好的沒病對嗎,跟媽媽回去吧。”
張奎在寂靜中抽身出來,他看著醫生,絕望的眼睛堅定而有力,那是瀕死之人的呼救,
張奎毫不猶豫的說,“我,留下。”
那是他八年之後的第一口新鮮空氣,他笑了,笑著笑著,哭了。
他迫不及待發消息給了損友,“喂,今天是我住院第一天,有什麼要講的嗎?”
“損友”居玖看到這條消息不由得哭了,明明一個大男人在此時卻哭的撕心裂肺,“你個臭小子……不許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
張奎無法向他的好友做出承諾,隻能違心的發了一句,“好。”
在住院後的第三天,他如往常一樣,登上了醫院的天台,張奎細細觀察著地麵,“這裡有樹,不可以,這裡人太多了,也不行....草叢,嗯....”
他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來了一個人,一個少年,稚嫩的臉龐卻很蒼白,一雙黯然的眼睛盯著張奎。
“你也是來這裡的嗎?”張奎驚愕的回頭,夕陽下的淺淺的棕色頭發,一雙眼睛忽然撞進他的懷裡。
“咚咚,咚咚”是心跳在陣陣的跳動。
這是一雙漂亮極了的眼睛,他一時忘了言語,夕陽的紅燒上了他的耳鬢,“他的聲音怎麼那麼好聽啊。”他想。
乾枯的原野在霎時野花肆虐,心中的江海如多米若骨牌一樣,不斷傾倒,人間的驕陽忽然撞進他的懷裡,幸運之神忽然將恩澤賜予了這個十八歲的少年,張奎紅著臉,慌亂的扯著衣服。
他支支吾吾了半響,才小聲問了一句,“你好,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
張奎腦子燒的不行,覺得自己的直白有些冒犯。
夕陽流光溢彩,是羅曼蒂克式的相遇。
少年也愣了,看著夕陽下清秀的麵龐,輕輕吐出三個字,“慶餘年。”
慶餘年登上天台,無數從地底鑽出的手拉住了他的腳步,拖著疲憊的身子,回顧著四周,夕陽還是這麼美啊。
但,有些和往日變的些許不同了,一個清瘦的身影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咚咚,咚咚。”心跳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裡是這麼的振聾發聵。
身後的無數雙手在霎時被斬斷,他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慶餘年不由自主的走向了他,不要離開啊,不要離開啊,慶餘年在心底不停地重複著,
“你也是來這裡的嗎?”問完話,他自己愣了,見到眼前人驚愕的轉身,空氣中瞬間充滿了一股果糖味,他看著少年紅了臉,低下頭,看著他小聲的問自己,“你好,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
“一定是老天憐憫我,”慶餘年想。
那夜的風溫柔至極,時間剛剛好,“2023年四月二十八日,10點23分”
慶餘年偷偷的在心底笑,“慶餘年。”
張奎無法忘記少年的臉,他突然想到居玖交第一個女朋友事所說的初戀的感覺。
“就是那種腦子裡無法抑製的去想那個人的模樣。”
“連跟那個有關的種種事情都會讓人的心狂跳不止。”
哪時他看著居玖初戀的“羞澀的”模樣還暗自鄙夷過,現在一想……
“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