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築時已經是傍晚了,她像往常一樣往屋子裡吹了一點兒迷香,然後靠在窗旁靜靜等候。這種迷香並不是有濃鬱的香味,也沒有處理得無色無味,而是帶有清新的一絲濕潤的晨霧的味道,若有若無,讓人一點點的進入安寧的睡眠狀態。
就好像有些人要自殺,就會選擇往浴缸裡灑滿甜蜜的玫瑰花瓣,然後再割破動脈,讓全身殷紅色的血液與這種甜蜜交織糾纏,這樣唯美而淒慘的死去。
大概一炷香後,芮雅從牆上緩緩起身走入房中。流昔還是睡得那麼甜美啊,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她輕柔而小心的拉過他的手,指尖觸到他的脈搏,像是耳語般小聲對他說:“流昔啊,最近還好嗎?你的毒已經完全清乾淨了呢!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不要再讓自己難過,好好吃飯,好好生活,怎麼、、、哭了呢?”明明在熟睡著,卻好像夢見什麼難過的事,無聲無息的流出淚水。
“啊,那個、、、”芮雅深呼一口氣站起來說,“流昔,就這樣再見了。”就急急的向門外走去。門卻被意外的打開。芮雅一愣,又恢複往常的笑容。
“我弟弟很傻,自尊心也很強,他其實、、、其實很喜歡你。”流雲緩緩的說,像是在傾吐什麼心事“你就不能,留下來嗎?”
他忽然變得有些急切:“而且而且,我們就要走了,也許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芮雅轉過身,垂下眼瞼,濃濃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的神色,她的語氣像是安靜的冒著熱氣的溫開水,一字一句如昏黃的老電影般平靜的鋪陳開來:“流昔很任性,也很單純,真是讓人沒辦法,嗬嗬,你說是嗎?但你是他哥,所以啊,如果他難過請你陪著他,如果他衝動請你拉住他,還有,幫他找一個好女孩陪著他,那個女孩喜歡他要超過他喜歡心情的好多倍,不會和他生氣,不會和他鬥嘴,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他溫柔的笑,我可以這樣拜托你嗎?”她抬起頭,認真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