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雅乾脆閉上了眼,看不清她的手指是如何撥動這琴弦,隻覺得心臟在樂曲中被猛烈的撞擊,是海,海才有這樣的波瀾壯闊,海才這樣深沉,海才這樣的寧靜安詳。
“噔!”箏聲戛然而止,蕭落地。
芮雅從箏上收起手,轉頭與子魚四目相對,有一刻,子魚精致的臉上凝聚著認真的神情,但下一刻,他們忽然不約而同的笑了,子魚笑得雲淡風輕,他緩緩的望向窗外,神情卻是那麼的快樂滿足。
芮雅走到子魚身邊坐下,視線轉向窗外。
“吱~”門被從外麵打開,剛從芮雅樂聲中回轉過來的人們視線紛紛扭轉向門的方向。
“參見太子殿下!”接著是人群刷刷跪下的聲音,芮雅和子魚倚窗側目,頓時芮雅心中一陣鈍痛,老天,你要不要怎麼狗血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笑容和煦,目光橫掃全場,終於落在芮雅身上,頓時咧出一個大大的陽光笑容,露出白亮白亮的一排牙齒,活力十足的向芮雅走來,還用那好聽的聲音無比清晰、大聲的說:“喂,你在這裡啊,我找你好久,你上次怎麼能就那樣走掉,我好傷心。”
這句話頓時點亮了眾人的八卦熱情,一瞬間都目光灼灼的盯著芮雅,可是子魚仍然是那麼平靜,平靜的微笑,平靜的看不出任何表情,讓人心慌。
子魚啊,你在想什麼?你是唯一一個我會一直猜,一直猜,也不了解你的心情的人。
芮雅低著頭死掐著自己的手,嘴角抽搐出一抹笑來,宮千羽,你這死孩子,怎麼這麼會掐時掐點掐地方嗎?她笑著說:“殿下,說什麼呐,嗬嗬、、、嗬。”
千羽眉頭皺皺,看了一下親密的呆在一起的芮雅和子魚,頓時明白了什麼。目光一瞬間黯淡下來,黑亮的眸子濕濕潤潤,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的,委屈的看著他們。時間好像凝滯了,他慢慢抬起睫毛,無比哀怨的的吐出幾個字:“你離開我,就是因為他?”
‘哐’芮雅的一顆心,難道是被挖牆腳不成,成牆腳料反被挖,她愣了幾秒倒清醒了,小P孩,敢壞老娘好事,她陰險的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得那個燦爛:“殿下,話不能亂說。”
千羽得意的挑挑眉,囂張的對她一笑,瞬間眼神又純良的就像是大一純真的小弟弟,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樣子,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他巴著芮雅的手,看上去都要哭出來了:“到底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記得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以前看見我可能會受傷,你就會不顧危險的跳出來,在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們同乘一匹馬,還有你因為我渾身是血的樣子,我怎麼會忘記。”
芮雅氣的牙癢癢的,她咬著牙對千羽說:“殿下,請隨小女來一下,我們‘好好’聊聊!”千羽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她又轉過身對子魚笑笑說:“相信我,我去處理一下就回來。”
子魚的笑容舒緩開來,握握芮雅的手說:“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