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少年第一時間返回了庫房,那官員果然不在了。他來時應該是從後院翻牆進來的,腳上沾了紅泥。兩串腳印,一串自窗下延伸到之前他們來找他時,他站的位置;一串從那個位置延伸到桌前,又到了門外。
他偽裝官員時穿的白色便服被放在桌邊,而之前一件掛在檀木椅上的褐色麻布衣不見了。他應該是從窗外翻進來,騙了他們之後,走到桌前,換了衣服,拿走了桌上的房契,偽裝成平民從正門離開的。白袍少年想。
既然是從正門光明正大走的,應該還沒走遠,現在追還來得及。白袍少年立刻出了門,小心翼翼繞到了門口,回頭一看,那傻子還端端正正坐在堂椅上呢。
他輕笑一聲,出了門外,沿著腳印一路向西,看到了許多穿褐色麻布衣的人,但都不是他要找的。
他先看衣服,再看腳,有不起紅泥巴的一率排除。隻要找到腳上有紅泥的人,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這年頭,誰沒事去踩紅泥巴玩。
那個“官員”確實還沒走遠,不一會,白袍少年就找到了他,隻不過場麵有點尷尬。官府其實離仙客來不遠,白袍少年和“官員”相遇就在仙客來門口。
那個偷了房契的傻蛋正在仙客來門口和小廝理論,非說是他們“原主人”清柏悅偷了他的錢,怕被衙門追究,把仙客來的房契押給了他。但小廝不認,說除非清柏悅親自來說,他們絕不讓外人無緣無故接手仙客來。
當白袍少年順著他的腳找到他時,他們已經停止了爭吵,大眼瞪小眼,看著這個莫名其妙觀察彆人腳的“變態”。
白袍少年:“。 . . . . ”
仙客來門前一眾閒雜人等:“。 . . . . ”
原本那個偷房契的傻蛋在庫房說話時背對著清柏悅一行人,是不想讓他們再見到他時認出他來,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隻在仙客來聽書時見過清柏悅,卻沒見過隻在房簷上偷窺的白袍少年。
本來在庫房時是有機會一睹他的尊容的,他卻自作聰明不回頭。再加上隻有清柏悅一人說過話,他就誤以為當時隻有清柏悅和他自己在場。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袍少年,不是清柏悅,但有可能想找茬,有可能是清柏悅找來的幫手。於是,這傻蛋二話不說,轉頭狂奔,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狂喊:他是怎麼發現我的!?
可惜,白袍少年應該是個練家子,那歹人沒跑幾步就被逮了回來,衣領被牢牢掐住,臉上粘的假須掉了下來,儼然是個女子。
白袍少年:“。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