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糖 上錯車(1 / 2)

珍珠糖 靜修 4198 字 11個月前

巴黎的航班終於在臨湘城安全落地,虞疏晚經曆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精致嬌媚的臉上略感疲倦,她站直身體揉了揉快要坐麻的腿,從儲物倉裡取出自己的行李,徒手捋了捋微卷的長發,手握推拉杆離開了商務艙。

一出飛機就感受到臨湘城的寒冬是刺骨的冷,和在巴黎的溫差巨大,她已經提前做了準備,外套披上了駝色毛呢大衣,可還是會感覺到冷風穿透皮膚。

虞疏晚打了個冷顫,踩著黑色牛皮長靴,快步下了台階,坐上了客梯車,送她去到飛機場的出口。

等她從機場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臨湘城剛剛下過雪,她在空氣裡嗬出的霧氣,讓她頓時覺得恍惚。

原來她已經離開這裡四年了,都快忘記了這裡的冬天有多冷。

家中的司機陳叔已經在機場的路邊等候她,看見她出來,小跑過來,謙聲道:“大小姐,歡迎你回家。”

“謝謝陳叔,我們趕緊回去吧。”虞疏晚衝他笑笑,四年未見,陳叔似乎有些蒼老了。

陳叔接過她的行李,伸手引導她往左邊走,“大小姐這邊請。”

虞疏晚因為冷,步伐有些快,匆匆上了一輛黑色邁巴赫的副駕駛座,卻發現陳叔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拎著她的行李朝前走。

所以她是上錯車了?

當她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的時候,側頭去看坐在駕駛座的人。

這一眼,讓她瞬間僵住,恨不得從來沒有上過這輛車。

許是因為夜裡的路燈有些暗,男人的俊容隱在黑暗處,偶爾對麵有車輛穿行過來,遠光燈照亮了車裡,將他刀鋒般的輪廓完美地折射過來,峰俊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以及那薄薄的帶一絲禁欲感的雙唇。

是那個喜歡在夜裡與她撕磨的薄唇。

虞疏晚的心咯噔一下,她沒想到回國後的第一個夜晚,就遇見了他。

男人深暗的雙眸一點光亮也無,車流湧過之後,狹小的車廂裡瞬間又暗了下來,她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聽見他低醇的嗓音一沉,說道:“這位女士,你好像上錯車了。”

他的神情和語氣,明顯是對陌生人的態度,虞疏晚又是一陣錯愕,隨後反應過來,說:“抱歉,打擾了。”

她打開車門出去,寒冽的風往她的領口灌,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將車門關上。

此時陳叔發現她沒有跟上,又折回來找她,看見她從彆人的車裡下來,問道:“大小姐,沒事吧?”

“沒事,上錯車了而已,咱們走吧。”虞疏晚被冷風吹得,鼻子都凍得有些紅。

“好的,大小姐,咱們的車就在前麵了。”陳叔領著她去了前麵的車。

她沒有察覺的是,剛剛車上的男人在她離開之後,目光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臨湘城的機場在郊區,往市裡的山木彆墅區開,車子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虞疏晚坐在後座上,看著外環上一盞盞暗黃的路燈向後飛過,她有些心不在焉。

剛剛那車裡的人,應該是騰嘉與吧?

她怎麼會認錯他,即便在夜裡昏暗的光線下,她依然能夠一眼就認出他的模樣,四年的時間可以抹平一些東西,可是有些東西是怎麼樣也抹不去的。

可是他為什麼好像不認識她?難道是因為天色太黑,他沒有看清她?

還是說他已經忘記了她的模樣?

因為他的冷淡,讓她變得很疑惑,看著車窗外郊區漆黑的田野,怎麼樣也想不明白。

夜裡的外環車流很少,偶爾經過一兩輛車子,打過來的燈光如同流星一樣,照亮虞疏晚嬌麗的容顏後瞬間消失。

此時的她在暖風十足的車裡有些困倦了,閉起眼睛剛要睡著,一個急刹車讓她驚醒。

“陳叔,怎麼了?”她問。

“大小姐彆急,我下車去看看。”陳叔離開駕駛座,掀開車蓋檢查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對虞疏晚說道:“大小姐,車子好像拋錨了,咱們得換一輛車子了。”

虞疏晚也下了車,一陣冷風撲麵而來,讓她原本的困意散了幾分,她從行李箱裡翻出一條羊毛圍巾,套在脖子上,才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給老爺打電話,讓周秘書開車過來接你,我得叫拖車把車拖走。”陳叔說道,正要撥電話。

一輛同款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了他們旁邊,虞疏晚看得出來是剛剛她認錯車的那輛。

她轉身背對著車子,不想與男人打個正麵。

“需要幫忙嗎?”男人從車子上下來,閒庭信步地走到陳叔麵前。

“我們的車拋錨了,暫時走不了。”陳叔說道。

男人將自己的名片從錢包裡拿出來,遞到陳叔的麵前,說道:“我叫騰嘉與,陳叔應該認識我的父親騰鄴至,我們也有過一麵之緣。”

陳叔看了一眼名片,又在昏暗的路燈下辨認著眼前的男人,他才笑著說:“原來的騰家少爺啊,失敬失敬,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如從前了。”

“沒關係的陳叔,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騰嘉與斯文一笑,將手插入黑色西褲裡,聲音平穩,似乎真是隻是偶然相遇,想幫助一下陳叔。

“那騰少若不怕麻煩,就送我們大小姐回去吧,她剛剛下飛機回來,家裡人還在等她。”陳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