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我就不知道了。”虞疏晚一臉黯然。
老板娘是生意人,自然會察言觀色,說道:“哎呀抱歉,我不應該提的,你要吃點什麼?”
“還是骨湯餛飩,多加香菜,不要紫菜。”虞疏晚笑著說。
“好咧,你等會兒,我馬上去做。”老板娘轉身去廚房忙活。
虞疏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抬頭望著學校門口紛飛的大雪,思緒又飄忽了一會兒。
這時候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她拿起竹筒裡的筷子,又拿過桌子上的辣椒油,灑了兩勺才罷休。
她雖然是虞氏集團的千金,卻不嬌氣,路邊的小吃攤隻要是好吃,她都願意來嘗嘗,這家餛飩店是她和騰嘉與來的最多的一家店,乾淨衛生,餛飩比五星級飯店做的還要好吃。
隨著一碗餛飩下肚,虞疏晚的手心也漸漸回暖,又喝了幾口熱辣辣的湯汁,她的額頭都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全身都暖和起來。
在她吃飽喝足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進來,她立刻認出對方是誰,拿起桌上的點餐單子豎起來擋住自己的臉。
“老板娘,來一碗骨湯餛飩。”低醇的嗓音揚起。
“好咧,馬上就好。”老板娘在廚房一抬頭就看見了騰嘉與,隨後她眼睛瞥向了靠窗位置的虞疏晚,見她用菜單遮擋住了臉部,於是她笑著什麼都沒有說。
此時並不是飯點,店裡的人並不多,隻有那麼三兩個顧客,騰嘉與找了個位置隨意坐下,等待用餐。
虞疏晚微微抬起頭偷瞄了一眼騰嘉與,他背對著自己坐著,沒有看見這邊,她心中腹誹,現在又不是吃飯時間,他怎麼會來在這裡?
不管他是什麼原因,她不想在這兒與他照麵,打算趁著他不注意,悄悄溜出去。
虞疏晚雙手拿著菜單,躡手躡腳地移動到門口。
騰嘉與突然輕咳起來,餐廳裡本就安靜,他這兩聲咳嗽顯得格外響亮。
虞疏晚條件反射地蹲了下去,躲在桌子下麵。
隨後幾秒,她才反應過來,明明當初是他對不起她,她為什麼要向貓見了耗子一樣的躲起來啊?
她在心裡又暗暗罵了幾聲,趁著有兩個客人離開,她打算起身隨他們一同出門。
虞疏晚剛剛站直身子,腰背又彎了下去,胳膊撐住桌麵,努力想讓自己走出去,可是沒走幾步,一陣陣疼痛感傳來,隨後就是一陣暈眩,整個人倒了下去,撞到木椅子發出了尖銳的聲響。
騰嘉與順著聲音看了過來,認清地上躺著的人是虞疏晚,他立馬站起來,走了過去。
…………
虞疏晚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周圍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和白晃晃的牆壁。
一個白衣服的小護士過來,看了一眼掛在她床邊的點滴,說道:“已經輸完液了,要是還覺得不舒服,最好做一個胃鏡。”
“不用了,我之前做過的,隻是胃炎犯了。”虞疏晚躺在床上,聲音喃軟。
小護士將她手上的針頭拔下來,用棉簽按住手背的針孔,又道:“那就按時吃藥,彆再吃刺激的食物了。”
“知道了。”她說。
小護士忽然側頭,對旁邊的人說道:“男朋友幫她按一下棉簽,血止住了再拿下來。”
“好的,謝謝護士。”一聲低沉磁性的男音從虞疏晚的身側傳來。
隨後她感受到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手,用棉簽輕輕為她按住手背。
虞疏晚躺不住了,坐起身子將手抽回,說:“不用你,我自己來。”
騰嘉與坐在椅子上,往後靠去,將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灰色西裝襯得他身材板正筆挺,閒淡地說:“知道有胃炎還吃那麼辣的餛飩。”
虞疏晚想說他怎麼知道的,但是轉念一想,八成他進門的時候其實就看見了自己。
她一邊用手按住棉簽,一邊冷言冷語,“跟你有什麼關係?”
騰嘉與哂笑,“我救了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是我讓你救的嗎?”虞疏晚咬著牙,語氣倔強。
“那好,下次犯胃病的時候,記得選個我不在的地方倒下,這樣也省的我麻煩。”騰嘉與麵色溫淡自持,即便是說這種揶揄人的話,可神色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清潤感。
虞疏晚想起當年的自己,大概就是被他這張英俊的臉和清冷的氣質所迷住了吧?
“你放心,我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