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坐回車裡,給騰嘉與打電話,很快被接通。
“你現在在哪裡?”
“我剛送我母親回了騰府,正往家裡走。”
騰府是騰家在郊區的私宅,是騰家的祖宅,曆史悠遠,耗巨資打造,如今都可以稱得上是古宅了,普通人連裡麵的一間臥室都住不起的。
“我找你有事,在你家彆墅見。”她說。
“好。”騰嘉與應了,就掛了電話。
等虞疏晚開車到他的彆墅的時候,騰嘉與已經到了。
她推門進去,看見他在客廳裡抽煙,霧氣繚繞朦朧了他的俊容,他的眼神幽暗,沒有什麼情緒,給人一種疏淡的冷漠。
他在大學的時候,人雖然也是一貫的清孤高冷,可卻沒有無名的壓迫感,大概是因為在職場久了,曆練出一種強勢氣質。
當他見到她來時,眼底裡才有一點點暖色的光。
“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他撣了撣煙灰,嘴角揚起的弧度難以察覺。
“是有事情。”虞疏晚握著手中的包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將包包放在沙發上,坐在離他近一點的位置,說:“我想和你協議結婚。”
“協議結婚?”騰嘉與挑挑眉。
“嗯,就是我們在長輩那邊假裝結婚,扮演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但是其實回到家裡我們各過各的,並且分房睡,誰也不乾涉誰,時限一年,然後就辦離婚手續。”虞疏晚內心很忐忑,但是眼下如果再不說,她就真的嫁給他了。
騰嘉與聽後,沉默片刻,並沒有急著做出回應。
虞疏晚新做的美甲把衣角都捏出皺褶,她抬眼想觀察他的神色,卻發現他正盯著自己。
“和我結婚,就這樣不願意?”
“難道你願意和我結婚?”
“我願意。”
騰嘉與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目光緊緊地盯著她,這讓她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你是因為我當年的不辭而彆,在懲罰我吧?”
“你居然是這樣想的?”
“不然呢?當年是你要提分手的。”虞疏晚終於能說出口這件事情,她的內心再三翻湧,可若不說出來,她認為自己也會一直過不去。
尤其是現在還要和騰嘉與做夫妻,共處一室。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分手?”騰嘉與頗感意外,好似無辜的人是他。
虞疏晚見他不肯承認,有些惱火,她從包裡拿出協議結婚的合同,扔在茶幾上,說:“既然你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個合同我已經簽了字,你若是同意的話,下周五我們就去領證。”
她起身說道:“如果你不肯簽的話,那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騰嘉與也站了起來,眼神裡暗藏著火光,低沉道:“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虞疏晚並不想提過去的事情,她心口的酸澀感漸漸上升,這讓她此刻隻想離開,“騰嘉與,當年的事你裝傻也好,不記得也罷,總之,簽了這個合約,對我們都好。”
她轉身就想提著包包離開,他向前擋住了她,說:“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提出分手?我從來沒有說過的話,我有什麼好承認的?”
“行,那就當我多嘴。”虞疏晚繞過他,抬步要走。
騰嘉與不肯,握住她的手腕,“虞疏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我?”
“我親眼所見,還能誤會你嗎?”虞疏晚起伏的胸膛,她的情緒上湧,越來越無法淡定。
“你看見了什麼?你告訴我,我不想被你這樣平白無故的冤枉。”騰嘉與凝視著她的眼睛,迫切地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虞疏晚咬了咬嘴唇,輕笑了一聲,“騰嘉與,你真能演戲,你怎麼不去當影帝呢?真是浪費了你的才華。”
她甩開他的手,說:“協議我希望你儘快簽,簽好後明天帶到公司裡就好。”
騰嘉與看著虞疏晚大步離開的背影,他深深感受到無奈,重新回坐到沙發上,將茶幾上的合約拿起細看。
上麵的內容大致是兩人婚後分居,彼此互不乾涉,除了在長輩和重要場合之前,非必要不需要扮演彼此是夫妻關係,在公司要隱藏彼此的身邊,公私分明等等。
騰嘉與看了之後,心頭有股莫名的火氣,他拿起煙灰缸裡的煙頭,直接在合約的一角上點燃,火苗很快串湧,越燒越旺。
他將合同扔進了垃圾桶裡,一堆白紙燃燒成了黑色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