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舟：“……”

夏秋晏：“……”

說實話，並不想擠。

這倒黴賭坊怎麼還不炸掉。

夏秋晏想著，麵上還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多餘的一間都沒了？”

櫃台皺著一張臉：“真沒有，我總不能給你們趕一位客人出來吧。”

塵舟：“可以。”

櫃台：“……”

他不太可以。

櫃台點頭哈腰：“您們就彆為難我了，擠一擠吧。給你們打個九折，行不？”

看來實在沒辦法了，祝五月打著哈哈道：“那就湊活下吧……沒什麼要緊的，反正也快天亮了。”

櫃台如釋重負，忙不迭遞出兩串鑰匙：“三樓，301和302兩間。”

雖說是勉強應下了兩間房，但是等到上樓後，真正的問題才顯露出來。

祝五月夾在倆氣壓極低的人中間，笑得臉都要僵了：“……怎麼分房？”

其中一位笑得瘮人：“我和你倆都不熟，你倆一間。”

另一位簡直把“滾”寫臉上了：“你覺得呢。”

祝五月：“……”

他覺得……他可以原地去世。

祝五月猶豫道：“夏先生，你介意和我……”

主要是夏先生看起來好說話些，至少比旁邊那個冷著臉的好說話。

好說話的夏先生笑意吟吟：“介意。”

“……”

祝五月轉向塵舟，還沒等他開口，就被搶先一步。

塵舟：“你要是敢的話，可以試試。”

不敢試。

祝五月沒辦法了，乾脆把鑰匙往夏秋晏手裡一塞，自己轉頭溜進了301：“對不住，對不住了。”

夏秋晏看著手裡的鑰匙，再看看身邊的塵舟，覺得可以今晚暗殺掉301那位。

最終也隻能打開房門，歎口氣道：“走吧。”

塵舟默然片刻，還是跟了進去。

餘光似乎有一抹黑影閃過……

夏秋晏微微動了動眼珠，卻步伐未變。

房內倒是意外的整潔，不過隻有一張大床，沒沙發，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再沒有任何能睡人的地方了。

夏秋晏難得有點良心：“我子時之前睡過一陣了，床我就不躺了，你休息吧，我坐會兒。”

塵舟掃了一眼，沒有拒絕。

他們單獨相處時總是有些沉默，並沒有什麼話題可以多談。

本以為這一夜就會這麼過去，半途卻來了個過意不去的。

祝五月心驚膽戰地敲了敲門：“兩位，睡了嗎？”

夏秋晏沒好氣地開了門：“怎麼？”

祝五月尷尬道：“呃，就是我房間有張大沙發，再加上床，可以睡倆人……你們房間有沙發嗎？需不需要換一下。”

夏秋晏有些懶了，本想拒絕，卻被低沉的男聲打斷：“行，換吧。”

夏秋晏一愣，塵舟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床邊，看向了這邊。

祝五月總算鬆了一口氣：“好。房間我什麼都沒動過，你們直接進就行。”

折騰了半宿，夏秋晏最終還是有了個可以歇息的地方。

他躺在沙發上，卻並沒有多濃的睡意。於是閒聊道：“真沒想到，還有在賭坊住房的一天。”

“話說……這裡竟然是賭坊，櫃台居然會這麼客氣麼。”

塵舟的眼皮動了動。

他最終還是沒睜開眼，隻是應道：“這種魚龍混雜的賭坊，一般不會。”

夏秋晏笑了：“那這可真是一位好心的櫃台……塵總執行官知道的挺多啊。”

塵舟淡淡道：“沒你知道的多。”

這家賭坊總喜歡點一些熏香，似乎有些催眠的效果。

夏秋晏再次泛起睡意，攏了衣服，把外套搭在了身上，漸漸睡了過去。

……

可惜還是沒能好好睡上一覺。

半夜，夏秋晏猛然驚醒。

他睡眠一向很淺，一點動靜都足以吵醒他。

他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夏秋晏睜著眼，靜靜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小心……”

“是……這裡……”

聲音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起來。

“……是這間房吧？”

“沒錯……我親眼看著……”

“那人看著弱不禁風，好對付……”

夏秋晏：“……”

他有些好笑，咕噥道：“什麼東西。”

塵舟不鹹不淡地開了口：“你所謂的‘好心’櫃台’派來的。”

“……”

夏秋晏：“……您老這麼晚還不睡？”

塵舟：“彼此彼此，剛醒。想看看好心的櫃台想乾些什麼好心的事。”

夏秋晏氣笑了。

這人會不會好好說話。

“哢噠”

門外的人終於開始開鎖，鑰匙輕輕轉動，但在寂靜的夜裡還是有些突兀。

門開的前一秒，夏秋晏瞥見床上的人飛速側身。

一把泛著銀光的尖刀直直插進床內，塵舟卻已經站在沙發邊上。

門外的人到吸一口冷氣：“——他醒著！”

另一人罵道：“媽的，不是點了香了嗎？！還是特意用精神力製的……”

夏秋晏已經起身，懶散地坐在沙發上，聽了個一字不落。

聽完還打趣道：“喲，準備工作做的不錯啊。”

黑衣人：“……”

一位黑衣人驚叫：“怎麼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