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晏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道:“去隔壁問問吧。”
隔壁住著的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少年,聽到幾人是來尋中年婦女時,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她不在嗎?沒什麼好驚訝的……在的話才不正常呢。”
不過他似乎並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剛說完就想關上門。
夏秋晏一把拉住快要合上的門,悄悄往少年手裡塞了一張錢。笑問道:“方便詳細說說麼?”
“哎喲。”少年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拉開了門,笑嗬嗬道:“好說,好說啊。”
“害,也不是我真的要收你們錢。”少年解釋道,“就是嘛……講那瘋女人的事情,有損陰德。總得收點報仇衝衝煞氣……你說是不?”
“那瘋女人的事情也好說。她早就嫁了過來,之前是乾什麼的……哦,對了。好像還是哪家公司的什麼什麼領導吧……記不大清了。”
“她的丈夫啊?哎呀,那女人也是好命。丈夫本來是開公司的,收入也不錯。”
“賭坊?哦……沒聽說過他去賭坊啊?”
“什麼孩子?那女人早就瘋了哪來的孩子??”
“誰知道她怎麼瘋的!不知足吧,這麼好的生活她還是瘋了,真是不知足……”
明明是個少年身體,講起話來卻喜歡絮絮叨叨。有種老年人獨特的嘮叨。
夏秋晏再一次想起了祝五月說過的話。
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道:“那可以問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住在這裡的嗎?”
少年的話音戛然而止。
半晌,他喃喃道:“我?早就搬來……一直在這,一直。”
突然間又麵露凶色:“你問這個乾什麼?!找茬是吧?!”
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再怎麼敲也不肯開了。
夏秋晏有些遺憾:“可惜了……沒問到那女人的丈夫現在在哪。”
祝五月思索道:“那就找一個認識那女人丈夫的人問問?”
塵舟抬了抬眼:“不用,找到認識那女孩的也可以。”
夏秋晏走下台階,輕笑了一聲:“既要認識女人丈夫,又要認識那小姑娘,我們還得認識他,容易找到他……”
塵舟目光沉靜,淡淡道:“昨天鬨事的男人。”
夏秋晏並未否認,歎道:“又得去尋樂樓一趟了啊。”
鐘梓伊有些擔憂:“都去的話,會不會太過於顯眼?”
畢竟他們這次的人有點過多了。
祝五月主動道:“我不能離開祭司所太長時間……小邵要不也和我回去吧?”
懷邵倒是樂意至極:“那我和五哥走吧。這樣你們三個人應該好一些。”
夏秋晏點點頭,不過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你們祭司所有什麼聯絡的方式嗎?”
祝五月一愣:“有的。等我找一下。”
說著就在自己的衣兜裡翻找起來,過了一會兒,祝五月才將三張紙分給三人:“有什麼事在上麵寫就好,我能知道。”
夏秋晏有些稀奇地夾著那張看似普普通通的紙:“你們祭司所奇珍異物倒是不少。”
祝五月又掩了一下麵紗,無奈道:“夏先生彆說笑了。隻是這所城鎮裡碰巧有幾位獨特的精神力者,才有了這麼個法子。”
“那我們就不多叨嘮了。”祝五月微微低頭,摸了摸懷邵的腦袋,“來日方長。”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夏秋晏若有所思:“精神力者?”
“確實有些蹊蹺。”塵舟抿了唇,“這次事件一開始就是以‘精神力侵入’定性的。”
鐘梓伊畢竟見過受害者肖田生不如死的樣子,難免有些哀傷:“……希望能早日結束。”
夏秋晏看向城外的濃濃迷霧,語氣中聽不出情緒:“但願如此。”
……
本來沒了懷邵帶路,僅僅憑夏秋晏這個路癡,想要回到尋樂樓應該要花上好一陣功夫。
但幸好身邊有個過目不忘的人形雷達。
“人形雷達”塵舟:“……到了。”
夏秋晏對人形雷達很滿意:“乾得好,不愧是總執行官。真棒。”
……要表達的意思是好的。
可是讓他說出來,怎麼就和哄孩子一樣呢?!
於是夏秋晏發現,這位人形雷達被誇完後,臉似乎更癱了。
然而他絲毫沒有自覺性,反倒在心裡為這位不識好歹的麵癱記了一筆。
鑒於上次兩人在尋樂樓裡刷夠了存在感,這次打探男人位置的任務就派給了鐘梓伊。
鐘梓伊對此自信滿滿,一撩栗色長發:“包在我身上。”
隻見女人窈窕的身影走向最近的一台賭桌,細長的雙眼笑的半眯起來,長長的睫毛微動。
紅唇輕啟間,賭桌上的陌生男人已經紅了臉。
半晌,看著鐘梓伊歸來的身姿,夏秋晏不禁由衷感歎:“長得好真有用。”
塵舟頗為無言,沒理會夏秋晏的吐槽,轉而問鐘梓伊:“那男人在哪。”
鐘梓伊將一縷長發挽在耳後,笑道:“就在樓上的包間,聽說在賭桌上呢。”
夏秋晏想了想:“有說彆的什麼嗎?”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問題後,鐘梓伊撇了撇嘴,似乎不大高興:“哦,是有的。我打探消息的那個男人挺能聊,所以就多說了點。”
夏秋晏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是什麼?”
鐘梓伊:“他說……那男人最近不喜歡我這款,說是喜歡什麼……高一點的,再加上清冷禁欲係的?”
“所以去樓上搭話的時候就不能我去了。”鐘梓伊無奈道,又掃了兩人一眼,驚奇道:“不過……”
夏秋晏:“……?”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鐘梓伊一拍手,訝然道:“但是夏先生你的體型可以勉強穿上女裝哎!”
“這裡燈光昏暗,再化化妝,應該不成問題!”
夏秋晏:“……”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