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意思是要我做花靈？”

“姑娘可以自行選擇，到了酆都大帝那邊，一切就都了然了。姑娘心中已有定奪，且早些去吧，莫要誤了輪回的時辰。”

夜遊神領著我踏上了奈何橋的最上層，向下望去，奈河河水皆血，腥穢不可近，河麵上蟲蛇滿布。

惡人的鬼魂走在橋的最下層，總會被銅蛇鐵蟻咬上幾口，我看了幾眼便不願再看。走過了奈何橋，日遊神繞過了諸多邪穢之地，直接將我帶到了酆都城。

酆都城雖美輪美奐，卻是上不見星月，下不見塵土，由青麵獠牙守著正門。

緊接著，我又被帶進了森羅殿。

一進森羅殿，我的腿腳便不由自己支配，徑直走向閻君，跪到了他麵前。

“殿下所跪，是何地何人？”閻君一邊翻著生死簿一邊問道。

“北羌薑月漓。”縱然身體不受自己控製，聲音卻還是有些發顫。

“北羌長公主、商國王儲妃，年十九，乙亥年冬月初九墜樓而忘，初十午時下葬，陽壽未滿......”閻君將生死簿上有關我的記錄讀了一遍，問道：“你就是孟婆中意的花靈人選？”

“是。”

閻君仔細打量了一番，笑道：“千百年來未尋得一位花靈，而今孟婆總算是看上了一個。小姑娘，你可知孟婆為何選你做花靈啊？”

“也許是為情癡迷。”

閻君笑道：“非也非也，萬事終有源頭”，姑娘若是願意做花靈，可以與本君做等價交換。”

“我想回人間找他。”我抬起頭看著閻君，他離我不是那麼遠，我卻一點也看不清他的臉。

“那姑娘拿什麼交換呢？”

“我甘願死後沉入奈河河底一千年，受儘銅蛇鐵蟻啃食。”

“嗯，可以。一千年後你若癡心不滅，本君便可再許你一個心願。”

“多謝閻君。”

閻君坐在森羅椅上頓了片刻，道：“你不後悔嗎？”

“不後悔。”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我低頭淺笑道：“值得的。”

閻君揮了揮手道：“今日你我交易，莫要與人言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