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楓將蘇柳青從前羞辱她、欺負我的事情一一道來,沒想到這個尹秋思以往過得這般不如意。
“我竟不知蘇柳青如此這般。”
“姑娘高熱不醒的日子裡她從未去過棄疾館,倒是那日趕巧她來了,你醒了。罷了,你不記得了也是好事,免得提起往事又要傷心了。”
一路說說笑笑回到棄疾館已是巳時,剛到院中便見一位太醫在門口站著,我上前問道:“可是魏太醫?”
他作揖道:“正是魏某,尹姑娘氣色見好啊!”
“魏太醫多禮了,小小宮妓如何受得起呢。”我連忙扶住魏太醫的小臂,請他不必作揖。
魏太醫笑道:“既是陛下交代了照顧姑娘,魏某可不敢輕視姑娘啊!總有一日要向姑娘行大禮的。”
“太醫取笑我了......太醫今日為何忽然到訪?”醒來到現在隻是聽若楓說我的傷是魏太醫治好的,但從未見他來診過脈,今日忽然到訪,讓我覺得有些不對。
“本該早些來的,隻是前些日子八王爺病重,實在是抽不出空。”
“八王爺可好了?”
“勞姑娘記掛,八王爺大好,魏某才有機會來為姑娘診脈。”
若楓似乎與魏太醫熟得很,直接將魏太醫拽到了屋內,我露出手腕讓他把脈,他從藥箱中拿出方正的絹布搭在我的手腕上,搭脈時他一會兒眉頭緊皺,皺出一個“川”字,一會兒又舒展眉頭,露出笑容。
若楓見魏太醫的表情一直在變化,很是著急,忙問:“姑娘的病到底如何啊!”
魏太醫收起絹布,示意我低頭給他看看頭上的傷,一番檢查後,他才開口道:“姑娘的傷是好全了,隻是寒氣入體,還需好好補補身子,待魏某回太醫院配好暖身補氣的方子,便讓人送來。”
我是舒了口氣,若楓卻仍眉頭緊皺,“魏老頭!你既說姑娘沒事,那她為何會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借尹秋思的身體還陽,當然不知道從前的事,魏太醫定也把不出什麼名堂來,隻是他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便被若楓叫做老頭,很是無禮,我便斥道:“若楓,不得無禮!”
魏太醫笑道:“無妨,這丫頭是魏某看著長大的,她在旁人麵前可不這樣。方才若楓說姑娘失憶了?”
“確是如此,不知怎的,從前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了。”我用手扶著頭,裝作一回憶就頭痛的樣子。
“應是頭部傷的後遺症啊,姑娘還是不要回想了,這得看情況,說不定哪天忽然就想起來了。”魏太醫看到我頭痛的樣子,便讓我不要努力去回憶,順其自然便可。
“陛下交代向他稟報姑娘的身體狀況,魏某就先告退了,一會兒會有學徒送藥方過來,姑娘要好好保重身體呀。”
我見他要走,便和若楓一直將他送出館外。
魏太醫走後沒多久,就有幾個公公送來了暖身的補品,說是陛下特意賞的。
接連幾天都有補品送來,時不時還賞些首飾、脂粉與玩物,棄疾館本就不大,都讓這些東西給堆滿了。
讓若楓回了公公們,可東西還是源源不斷地往棄疾館裡送,說是希望我能儘快好起來。
我心知,縱是好起來了,也無法唱他喜歡的歌,跳他喜歡的舞,他尋不到樂子,又會將我置之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