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皮膚,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俊美非常。劍眉順勢而上,沒有半點雜亂卷曲,目若朗星,炯炯有神,卻帶著冷冰冰的寒氣,使他看上去不怒自威。高挺的鼻下是紅潤的薄唇,我望著這萬分熟悉的臉,百感交集,回憶一段段在我腦中出現,我好想上前抱住他,告訴他我好想他。
可是我不能,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季元帝,我隻是他千百宮妓中的一個。
“酒醒了?”
我沉浸在回憶中,沒有反應過來,若楓悄悄用手指抵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
“回陛下,醒了。”
“你的病好了?”
“好了。”
“既然好了,過幾日便搬回內宮。”
“是。”
他看我的眼神,不似從前那般溫柔,語氣也與從前大不相同,臉還是那張臉,卻讓我覺得陌生了許多。
“孤今日想聽你唱曲。”
“奴婢不記得了。”我努力克製自己的聲音,可它還是在顫抖。
“聽承歡提過你失憶一事,既已忘了,孤也不為難你。”
聽他這樣說,我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為孤跳支舞吧。”
“是。”
一舞已罷,看元帝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滿意。
“錯了,不是這支。”
“陛下想看哪支舞?”
“你昨夜跳的那支。”
我心中一驚,莫非昨夜的夢是真的!
還未來得及細細回想,便聽見元帝低沉的聲音:“怎麼?清醒的時候不願跳給孤看?”
“奴婢不敢。”
“那便跳。”
方才跳了一舞,頭上的碧釵早已挽不住鬆鬆的雲髻,摔到了地上,雲髻也散成了及腰的黑發,我稍稍瞥裡一眼元帝,不敢停下舞步,跳完了整支舞。
抬眼望了望元帝,他麵色有些緩和,不再板著。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好一個天生麗質的美人!”循聲回望,一個陌生男子鼓著掌徑直走來,身旁的季言笑著跟上。
向元帝行了禮後,那男子轉眼看向我,道:“王兄得了此等美人,真是羨煞臣弟。”
“五弟好美人,若是看上旁的宮妓,為兄賞予你便是,隻是這尹氏久居內宮,孤賞了你,豈不叫人非議五弟?”
“窈窕淑女,何人不求?臣弟隻是感歎王兄能夠得一佳人,並無他意。”
季言一直笑著看二人,不發一語。
元帝不再與那人言語,轉而問我:“此舞可有名?”
“回陛下,無名。”
“那孤今日便將‘繞花間’賜予此舞為名。”
“謝陛下賜名。”
隨後元帝便遣了我回去,若楓扶著我出了殿門,便問:“姑娘,你沒事吧?”
“方才殿中那鼓掌的男子是何人?”
“姑娘真的忘記了?那是清樂王啊。”
我正要問下去,季言追了上來,與我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