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飛雪樓 隻是被當做那女子的替代品……(2 / 2)

但為君故 我的水呢 3101 字 10個月前

中原人的親事總關乎家世、年紀,這樣的思想代代相傳,條條框框不知錮住了多少好姻緣。

草原人不同,我們愛恨分明,一旦心許一人,便勇敢去追;若是兩情相悅,便白頭共老,至死不渝。

可如今我在這王宮中做宮妓,心中所想之人卻在那萬人之上,又何嘗不要考慮這些呢?

賞花節那夜的約定,他不記得了,將我忘得乾乾淨淨,那個花海中起舞的女子,終究隻是留在了他的夢裡、隻存在他的畫中。

而我,隻是被當做那女子的替代品。

“姑娘,有人來了。”

若楓見門前有人,提醒道。

來人是位宮女,一身素色,若楓告訴我,她是於夫人的丫頭清溪。

“我替八王爺送東西過來。”清溪將刺繡遞到我手中,小聲道:“我家夫人問姑娘安好。”

我見她恭恭敬敬,很是小心,便笑道:“我很好,勞夫人記掛了,替我問夫人安好。”

聞言,清溪抬起頭,眼裡似有光,“姑娘不怪夫人?”

“夫人若是要害我,又何必問我安好?”

她欣喜的很,“煩請姑娘得空,到飛雪樓與夫人敘敘舊。”說完便急匆匆跑了回去。

目送著清溪離去,若楓笑道:“走得這樣急,是回去報喜了吧。”

“何喜之有?”

“半月前陛下審了那遊醫,他開的方子確實沒有問題,隻是用量稍有不慎便會相克生毒,於夫人拿到的藥方早讓人動了手腳。”

宮中人對毒物懂得甚少,唯季言常常鑽研,那日季言推門而入,拿了藥方細看,才發現藥量不對。

改藥方的人模仿筆記太像,連遊醫自己都沒有看出來。

“沉冤昭雪不是喜事,值得喜的是姑娘未怪她。”

“怪她作甚?”

“推你入水的阿素當時在她宮中當差,於夫人總覺著是自己沒有管教好。”

我還未見過於夫人,但總覺的自己與她有很深的情分。

她的禁足解了,我想立刻去見見她,便換上了元帝的中褲,到他屏風後的衣櫥中挑了件荼白長襖穿在身上,比想象中要合身。

若楓見我穿著長襖,遮住嘴笑了笑道:“陛下穿上這件長襖剛好遮在膝前,姑娘穿已經遮住腳了!”

我低頭整了整長袍,“怎能與他相比!”

若楓笑嘻嘻道:“姑娘這是要去飛雪樓吧。”

“你怎知道?”

“姑娘有什麼瞞得住我?”

“就數你聰明!”我點點若楓的額頭,道:“走吧,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若楓此前未知真相,也責怪於夫人不顧惜姐妹情分,傷害了我,如今真相大白,她開心的很。

我們匆匆到了飛雪樓,院中石桌上,儘是雋秀小楷,紙上寫滿了詩詞歌賦。

滿院茉莉潔白如雪,香氣逼人。

她著一身藕色長衫,立於茉莉樹下,僅是一個背影,便儘顯其端莊素雅。

我正要向前,她像是察覺什麼,忽的一轉身。一張鵝蛋臉上淡妝薄粉,口若胭脂色,眉似遠山含黛。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我身上的長襖上,隨即又慌忙逃開,笑道:“你來得倒是早。”

“如......”於夫人竟同如煙長得一模一樣,名字還未叫出口,我想她也不會記得,便改口道:“早該來看夫人了。”

清溪也眉歡眼笑,連連請我們進殿。

“叫夫人作甚,半年未見妹妹卻生疏了。”於夫人拉著我的手,一刻也不曾鬆開。

若楓行了常禮,緊跟著我,道:“姑娘病好後便失了記憶,還要適應些日子,夫人莫見怪。”

於夫人輕輕點頭,麵露愁色:“怪我那日叫走若楓,也未管教好阿素。”

我見她自責,便將手覆在她的手上,道了句:“不是你的錯。”

父親年少時愛上過一個中原女子,中原戰亂,父親與她失散,之後回到諾爾蓋同母親成了婚。溫如煙便是那中原女子的女兒,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