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總覺得他一直針對你，就連......”元帝隻說了一半便沒再說下去，但這恰恰勾起了我的興趣。

“就連什麼？”

“你真的要聽嗎？”元帝試探性地問我。

我點了點頭。

“此前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晚，是承朗買通浣衣局的侍女，在你房中點了迷魂香，又脫下你的衣裳，偽造你與他有私情......”

“這個我知道，那日在冷宮，他親口告訴我的。”

“就是那日他買通小廝，進了冷宮，才發現你有了身孕，氣急敗壞之下，又買通送飯的侍女，每日在你的湯中加少量的牛膝湯。”元帝聲音越來越小：“日複一日的累積下來，好讓你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原來這一切，都是四王爺一手策劃好的，知是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苦苦相逼呢？

“參與此事的人，早已被處死。”說到這裡，元帝將我摟入懷中，“是孤錯了，孤不該不信你，不該一氣之下將你打入冷宮。”

“是啊，當時臣妾恨透了陛下，甚至想在冷宮孤獨終老了。”

“孤知道。那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孤也心痛的很，孤恨不得不顧手足之情，將他五馬分屍！”

元帝情緒越來越激動，我隻得握緊他的手，輕聲道：“惠太後出麵，陛下也不好辦。孩子......還會有的。”

這話，本是惠太後說給我聽的，如今想想於她而言也確實有道理，元帝是君王，最不缺的便是夫人、子嗣，而惠太後隻有四王爺這一個兒子，取誰舍誰一目了然。

可我的女兒她實在無辜，她死的太冤，如春亦是。

我強忍淚水，輕笑著寬慰元帝：“七爺那日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的機會還多的是。”

“孤知道你心中難過。”

“陛下，該休息了。”

如今元帝記起往日點點，也算是件好事，隻是不知接下來，我們還要麵對什麼。

自我在淩筱宮宿了一晚，元帝這幾日的藥都交給了我，我次次看他緊緊皺眉喝下一碗藥，再掏出顆糖來哄他。

李公公差人將折子儘數送到淩筱宮，元帝在書房批折子，我就在一旁研墨。

“這幾日的折子可真是無趣，儘是些慰問孤身體的。”

“近來太平，亦是好事。”

“孤不看折子了，看你。”元帝將我摟過去，讓我坐在他腿上。

李公公見狀，連忙退下。

“來，讓孤看看你字寫的如何。”

“寫些什麼？”

“寫夫人心中所想。”

我執筆在紙上寫下：妾心如磐石，願君從此記。

寫完後，我偷偷瞥見元帝嘴角有了弧度。

“來人！將夫人寫的字裱起來，掛在孤身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