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一臉吃驚，忘雲居顯然已經變成我們談論傳言的地方，宮中許多傳言聽著都蠻有意思的。

“具體事宜我也不清楚，就是方才路過明政殿聽到這麼一兩句。”

“你怎麼這麼喜歡聽牆角？”若楓坐在季言身側，斜眼問道。

“本王長這麼大，正事兒雖沒做幾個，聽牆角可是一點兒也不含糊。”季言一臉自信地說出這些話，我看他這個樣子，都想給他一巴掌，可太欠揍了。

不過季言說自個兒這些年來一事無成，也不能全信，他學的東西可不少，且不說製香製毒，光是他在宮中的人緣，就無人能與他匹敵。

文章做的雖不及清樂王好，卻也能吟出幾句詩；做糕點比不上六公主，可他會討人歡心啊；武功雖不如元帝，卻也能與姬如影打個平手。

旁人問起時，季言都會說“略懂略懂”，均有涉獵也算是多才多藝了，其實隻是他無心研究這些罷了。

要說他不會的，倒是有一樣，他的輕功太差了，那日與我在宮外，他從房簷上跳下來，險些崴了腳，我便猜到他不擅長輕功。

還真叫我猜對了，季言的平衡力很差，單腳獨立時總站不穩，先王便不指望他能學好輕功。可輕功優勢在於逃的快，極適合季言這樣愛湊熱鬨，惹亂子的人，先王索性叫他與元帝一同練武，既然跑不掉，在武藝上略勝一籌也不是不可。

至於季言的平衡力為什麼這樣差，魏太醫給出的解釋是小腦受損。季言未得先王寵愛時，常常被四王爺欺淩，四王爺總愛帶人圍毆他，並樂此不彼，一次下手重了，砸破了季言的頭，先王與魏太醫碰巧路過，一群孩子嚇得落荒而逃，自那之後，季言的平衡力便一直不好了。

季王室的王爺公主們，個個是英才。

“八王爺的臉皮可真是厚啊！”若楓雖是滿臉嫌棄，說話時嘴角卻也帶了笑意。

“本王的臉皮厚不厚，還得子婼公主親自感受一下。”季言說著說著，抓起若楓的手，往自己臉上放。

才觸碰到他的臉，若楓立即將手縮了回來，季言有些不悅，皺眉道：“哎呀，本王還想與子婼公主情意綿綿，恩愛兩不疑呢！公主殿下這般害羞，可如何是好呀！”

“你再胡說就滾出去。”

“好好好，本王閉嘴，全聽公主殿下的。”

說是閉嘴不說話，我喝口茶的功夫，他又道：“你們知道嗎？五哥要走了！”

“走了？”王後與我都很吃驚，明明前些日子才見過他。

“前幾日我得了兩盒翡翠棋子，拿到淩筱宮時，見五哥也在裡頭。”季言抿起嘴，點點頭道：“看他的樣子似是要辭行。”

清樂王說，想看看世間的如畫風景，大好河山，萬般風情。

“王兄也沒說什麼，隻是交代他，若有凶險，記得保全自己。”季言又搖搖頭，道：“本以為王兄要留他的。”

清樂王早已想跳出王爺的身份，四處遊曆，如今元帝這般，也算如了他的願。

“都在啊。”

不覺間，已是傍晚，元帝與李公公也從淩筱宮回來了，我們一個個起身請安，元帝徑直走向我，輕聲道：“都告訴你不用行禮了。”

王後見元帝來，道了句臣妾先告退，季言與若楓也準備要走，李公公趕忙走到眾人麵前，道：“娘娘，王爺公主請留步，陛下留各位主子吃暖鍋。”

“哈！可算是能同王兄吃暖鍋了！”季言高興得不行，小跑上前抱住元帝的胳膊。

“李公公，你差人去備食材。”

“奴才這就去。”

“叫上六公主和堯安郡王。”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