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公主在殿中對著仙家的神像拜了又拜,嘴邊的梨渦淺淺,心裡求的是與心上人之手白頭。阮紹在一旁行三禮九叩,阮嬌嬌也在跪墊前有模有樣地學起來。
他們隨人群一道向桃林走去,寧安公主一手拿著紙鳶,一手拽住阮紹的袖口,含笑問:“將軍求的是什麼?”
“國泰民安,親友康健。”
“將軍沒有為自己求嗎?”
阮紹長舒了口氣,道:“人人都求神明庇佑,我若求得多,神明哪裡忙的來呢。”
“那......將軍可有為我求?”
“公主亦在親友之中。”
一路上,二人的手背互相摩擦,隻是誰都沒有主動牽上去。寧安公主總是在試探他對自己的情誼,而阮紹不敢輕易將這份感情表露出來,在他心中,公主要嫁的人是王宮貴胄,而不是下嫁給一位總是不歸家的將軍。
阮紹摟著阮嬌嬌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著寧安公主放風箏,她笑得是那樣無憂無慮,仿佛這世間一切悲情苦楚,嗔怒哀思都與她無關。
“嬌嬌快過來,姐姐教你放紙鳶好不好?”
“好!”
眼前的場景,是阮紹從未想過的。他從前一心隻想國泰民安,不再有戰事,如今見了寧安公主與阮嬌嬌一起放紙鳶,他開始想象自己的妻子兒女,想象成家後的生活。他想的出神,卻沒留意寧安公主與阮嬌嬌已經走遠。
“嗚嗚嗚——”
聽見阮嬌嬌的哭聲,阮紹連忙趕了過去,遠遠看見寧安公主坐在草地上摸阮嬌嬌的頭,桃花樹下,她是那樣清純美麗。此情此景,不正是方才阮紹腦海中的畫麵嗎?妻子兒女,和和美美其樂融融。
“怎麼了?”
“方才姐姐摔倒,紙鳶也飛走了。”阮嬌嬌拉著阮紹的衣角邊哭邊說,豆大的淚珠顆顆往下滴,甚是惹人心疼。
“是臣下失職,公主可有大礙?”
“嘶—好痛。”寧安公主揉揉腳,撅起嘴道:“看來自己走回去是沒指望了。”
“臣下去雇馬車。”
阮紹剛要轉身,寧安公主拉住他的手說:“這可是郊外,你雇來了馬車天也該黑了。”
“那公主認為該如何?”
“將軍背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