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張肅真惡心人,呸呸呸呸(1 / 2)

宋煙雨用手掌支著腦袋從高處目不轉睛的望向李見真,李見真看不清宋煙雨的表情。李見真店裡的燈光全部都裝的是暖光燈,而宋煙雨又背對著那片燈光,他的五官隱藏在陰影中,隻留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緊盯著李見真,像是深淵中的點點螢火誘人跌落進去,再也不能爬上來。

至於宋煙雨在想什麼,可能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宋煙雨琢磨著李見真剛剛說的話:如果是張肅,要不要幫他還真不好說。張肅已經有過一次把平生那小子陷入不必要的危機中了。這是第二次。

宋煙雨還是高三的應屆生時,臨近高考一個月的某一天,宋教授大學裡造黃謠的那個學生拘留期限一到就被放了出來,他不服學校給的處分,花大錢找來了長期在街頭找小販們茬兒的混混們,要求他們趁著晚飯門衛換班的空隙溜進學校對宋教授進行報複。宋煙雨被宋母提著耳朵趕出去找宋教授回家吃飯,正好讓他趕上這幫混混們在宋教授辦公室裡亂翻一通,找到值錢的東西就往口袋裡塞。

氣兒不打一處來,他獨自和那幾個混混碰上麵,自然是難以以一敵百,被人摁在地上,挑了手筋又踩裂了手骨,身上多處大麵積的創傷。宋教授辦公室的地上到處噴濺著點點血跡,分不清是宋煙雨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額頭絕對破了,有血正順著臉龐的輪廓往下流,自己絕對是破了相了。

混混們看到倒在地上的宋煙雨自覺惹了麻煩,很快就開溜了。宋煙雨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想掙紮著站起來,在宋教授回來之前把地上的血清理乾淨,卻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他在疼得閉眼昏過去之前還在慶幸著,還好宋教授臨時替彆的老師上了一節晚自習選修課,這才逃過一劫。不然,宋教授那老胳膊老腿怕是遭受不住。

人被送往醫院的第二天,宋煙雨因為打架受傷嚴重的消息就被在醫院工作的街坊帶回巷子裡,宋煙雨的好兄弟們那天晚飯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打聽到宋煙雨的病房號,站在病房外看到了對方凝重的神情。這群年輕人們正是最講義氣的時候,哪兒能看到自己兄弟受這委屈。一個個的知道消息之後沒有服氣的,要去找那個學生過上兩招。

張肅和李見真的不和就是這時結下的。張肅主張等宋煙雨醒了以後直接走法律程序,而李見真這邊則是想讓那個學生先吃吃苦頭再送到張大隊長那兒。張肅覺得李見真沒有遠見,隻看眼前。李見真隻覺得誰讓他兄弟吃了苦頭,那個人至少也得嘗一嘗相同的滋味。結果倆人自然是一拍兩散,幾個兄弟分為兩個陣營,而宋煙雨毫不知情的躺在床上還在昏迷中。

兩天過去了,李見真眼看宋煙雨遲遲沒有醒的跡象,著急的頭發成把的往下掉,隨手一摸都能帶下來幾根頭發。他一個沒忍住,挑了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摸到那個學生家裡把人約出來揍了一頓。隔天一大清早,學生家裡人出門買菜在樓梯口發現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自家孩子,嚇得當場就報了警。

那天,張肅去找張大隊長陪他去審批自己店裡的營業執照,還沒出警局門,就被那家人堵在了大廳門口,一聽那家人的哭訴張肅一瞬間就想到了李見真,他當著那家人的麵給張大隊長說,自己可能知道是誰。

於是,李見真從教室裡被警察帶到張大隊長辦公室裡見到張肅和那家人坐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不理解這個人是怎麼想的,不管怎麼說,這人是自己這邊的,算得上是受害者的家屬吧?僅僅是讓混混關進拘留所,而真正的幕後黑手還在家裡美滋滋的吹著空調、吃著西瓜仍舊在網絡上詆毀著女生,仿佛自己並沒有雇人去打讓自己被開除的老教授,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彆人怎麼想不知道,李見真是不接受這個處分結果的,更何況宋煙雨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醫生前兩天下了幾次病危書,明確的通知了宋教授夫婦:宋煙雨成為植物人的幾率很大。運氣好的話,人如果醒了之後,身體上的傷可以養一養,能夠養好的,但是極有可能腦神經受損。

那學生在醫院清醒之後,在警察的幫助下立馬指認了李見真,張大隊長都覺得這是他處理過最順和最快的糾紛了。李見真進少管所之前,第一次和張肅正式說上話。

“你這人這裡有毛病吧?”李見真帶著手銬,艱難的抬起雙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法不容情,不管怎麼說都得等煙雨醒了以後再說。”張肅聳了聳肩,無所謂李見真對他的白眼。

“我說了不走法律程序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煙雨醒不來怎麼辦?如果煙雨成為植物人呢?是,就算他醒了過來。萬一,萬一他的手因此廢了呢?他是靠這雙手吃飯的啊!”李見真扒著鐵門用力晃了兩下:“你知道的,你明知道煙雨成這樣都是那個男的造成的。昨天醫生說了,就算宋煙雨他運氣好醒了過來,腦神經會受損。到那時候,結局已定,你去哪兒幫煙雨報仇?”

張肅搖了搖頭:“那也不能這樣做,你這屬於過激行為……”

“過激行為?嗬嗬~過激你妹的。宋叔是故意找那個男生茬的嗎?才讓那個男生存心打擊報複宋叔的?不是,是那個男的腦子有問題,造女生黃謠還栽贓陷害給宋叔。你他媽的怎麼不說讓法律來處罰他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啊?”李見真被氣昏了頭,沒繃住笑了出來。他是真的不明白這個人是什麼樣的腦回路。

“不是把他拘留過了,也進行罰款了。”張肅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不理解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就是煙雨哥現在玩的人嗎?法盲?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玩意兒?什麼東西,這樣的人怎麼還能和煙雨哥玩兒那麼久,為什麼煙雨哥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要比他和煙雨哥待在一起的久很多。他不懂,他不理解。

“嗬。你說得對,法律會製裁這種人的。對,沒錯。希望那個時候煙雨能看到。”李見真不在和這人糾纏下去,道不同不相為謀,沒必要消耗自己的耐心,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李見真以為張肅頂多隻是有點死腦筋,實在是沒有想過會有接下來的操作。由於宋煙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在宋教授辦公室裡打架這件事警局還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李見真還在少管所裡被管教的時候,那群混混們因為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這群混混平時作威作福慣了,還沒有一個人會因為被打而把他們送進監獄,自然心存不甘,對宋家滿是恨意。在他們出獄的第一時間就打聽好宋家現在的情況,決心去宋家找回場子。

那段時間,宋教授和宋母一邊忙著學校、公司的工作,還得另找時間去醫院照看宋煙雨,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宋平生身上。家裡也請了保姆幫忙,但是畢竟不是自家孩子,保姆並沒有很上心,隻是打掃打掃衛生,做做飯。

張肅一群人也是宋家倆老的從小看到大的,當聽到他們主動請纓幫忙照看孩子的時候,宋家父母很是感激,但他們自己本來也還是一群孩子,隻是接送宋平生上下學就已經幫了他們大忙了。

陰差陽錯之間,這群不安分子他們盯上了還在上初中的宋平生——宋家裡唯一方便他們下手的人。如果說宋煙雨從小就調皮搗蛋不服從管教,那麼宋平生和他完全是兩個極端。宋平生從小就是個乖寶寶,每次有哥哥過來接他回家,他就隻是乖乖的跟著,半句不提他哥的事情,甚至還會專門找笑話逗一逗那些表情過於悲傷的哥哥們。

那是輪到張肅接宋平生回家的周末,宋平生一放學收拾好假期作業就去了平時和幾個哥哥約好的地方,等著那天該來接他的某位哥哥。

哪兒曾想到,他沒能等來接他的張肅,而是一出校門就被幾個滿身紋身,甚至有一個眼皮上都是英文花體,染著五顏六色莫西乾頭的奇怪的大叔們拽走了。有路過的學生想幫忙,卻被自家大人一把拉走,被教育不要多管閒事。

宋平生連拖帶拽的被扯到附近的巷子裡,他以為自己會被搶錢。怎料,這群人逼著宋平生下跪朝他們磕頭。正是中二期的小孩兒,當然不服,總以為自己可以撐到救援,卻被摁著跪下,被扇巴掌,被迫灌下這幾個人的□□,被各種侮辱並且保留了視頻。

“他媽的,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