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陽被他哥從小賣部店裡拎出來，手裡還掂著一堆零食。看到張肅後就跑了過去，路過李見真的時候把袋子往他懷裡一塞。上去就是一拳：“媽的，你個白眼狼。你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是吧？我要是你們張家，現在就把你趕走，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你不占那兒點？你全占了，你知道嗎？你跑的這幾天，你媽哭成什麼樣了？我們還沒敢給她倆說，你為啥跑。你媽要是知道，因為你宋平生才那麼慘，非得去宋家以死謝罪。”

李見真一手掂著零食，一手攔在霍青陽的麵前，不讓他打第二下。

“見真哥彆攔我，讓我再打他幾下。讓他這個豬腦子長長腦子。天天張姨給他吃那麼多，個子也不長，身子也不長，腦子也不長。我到要看看，是不是裝得都是水，要不然怎麼腦子這麼渾，你是不是走路腦子裡都帶的有回響的！！！”霍青陽雖說生氣，理智還在。他比張肅高出一個頭，再打一下，這人估計得當場暈過去。他也就開口威脅他，讓他以後有點記性。

李見真本來看到張肅的火氣讓霍青陽給攪合沒了，他憋著一口氣，抬了抬手也沒打下去。

“張肅，我問你。平生的案子要結案，你要不要去當證人？”李見真不斷暗示自己，先把宋平生的正事解決了再說，不要和他慪氣。

“憑什麼？不去。”

“不去什麼不去？”霍青陽甩開李見真的胳膊，上前抓住張肅的領子，讓他雙腳離地：“你是不是還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你那天早一點接到平生，平生就不用受那種委屈了。你是沒親眼看到？還是這缺德事兒不是你乾的？”

“是我乾的又怎麼樣？我就是故意的。”張肅把臉上流進嘴裡的血吐掉：“憑什麼啊？憑什麼煙雨哥你們都把他當寶貝一樣？憑什麼他年紀小就你們就個個寵著？沒他在的時候，煙雨哥最喜歡的人是我，憑什麼他一出生，你們就都看不到我了？”

“還有你，李見真。你要是不出現，我還會覺得，是因為宋平生是煙雨哥的親弟弟，大家才對他那麼好的。我還能騙騙自己，大家心裡還是有我的，隻不過是宋平生年紀太小了，大家不放心他。你一個外來的，憑什麼大家那麼快就接納你了？我不服！！誰讓你來的，誰讓你出現的？？”

李見真動了動喉嚨，壓下心裡的火氣，一字一句道：“就因為這樣，就因為你做的事情，我不會做。我不會把自己遭受到的事兒強加到彆人身上。”

張肅還在一旁罵著宋平生和李見真，絮絮叨叨魔障般說著不公平。

沈淩雲帶人走到霍青昭身邊問：“青昭，我剛從外地開會回來還不知道，這怎麼了？這群小朋友們在鬨什麼呢？”

“煙雨的事兒知道嗎？”

“知道。就是聽家裡人說他的事兒，我才回來了。”

“行，那平生的事兒知道嗎？”

“……我要是知道我用得著問你？”

“平生因為他，”霍青昭夾著煙的手指了指張肅：“進醫院了，還失憶了。被打的。”

沈淩雲聽到這話一愣，原本想要把霍青昭嘴裡的煙拿下來扔走的手一頓：“什麼？宋家那小玩意兒怎麼了？”

霍青昭把自己知道的給沈淩雲講了一遍，說完把剩下的煙扔到地上踩滅：“我猜這事兒不會這麼快解決掉，怕的就是那群人手裡有平生被虐打的照片。”

“……這事兒交給我，我讓家裡的人去查。”

“不用，看到那人沒？”霍青昭指了指正攔住霍青陽不讓他再動手的李見真：“那人今天我剛托關係從少管所保出來的，他因為煙雨的事兒和張肅矛盾已經很深了。今天又去了醫院看到平生的樣子，他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好好說話了。”

“你彆插手，你那幾個表兄可是盯著你的位置的。趕緊出國進修，回來坐穩了，再來管咱們幾個的事兒。”霍青昭活動了下身子，看著沈淩雲的眼睛說：“前有虎後有狼的，彆讓人抓你把柄了。”

“知道。”沈淩雲一看他這老大哥的模樣就心煩，替人操心的這毛病他什麼能改掉啊。他搓了搓脖子，突然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個人：“啊，對了。給你介紹下，王尚，我同學。”

“你好，霍青昭。”霍青昭覺得罕見，這還是沈淩雲第一次介紹陌生人到他們這個圈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