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 宋煙雨從沒想過總裁需要……(2 / 2)

“把他這個月的獎金扣了。”何徐行站在電梯前聽完張助理彙報的關於出了事的那家子公司目前的最新情況,突然開口。這個新助理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是有讓他滿意的地方。他決定再給這個傻子助理一個機會:“讓他準備一套新睡衣送到小區。”

張助理應下,跟著何徐行走進電梯。雖然和自己想的差得有點遠,但好歹不是最壞的結局。看來比起李特助,他還是摸不住自家老板的心思。

這讓他想起來前陣子有個公司乾了幾年的老員工,在當時跟進的合作項目上有個極小的疏漏,小到可以忽視公司的損失,可在月報會上被老板當場開除。

何徐行能在何氏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站穩腳,還能讓董事會那群心氣兒高的股東們都對他讚不絕口,絕不是什麼平庸之輩。這隻能說明一件事:何徐行帶給集團的好處顯而易見到董事會全員,除去何董的八個原始股東能無視掉他的姓氏以及他進入公司後帶給自己的威脅。這是公司對何徐行能力的一種極大認可——能讓幾位股東捏著鼻子主動在自己身邊安裝這枚隨時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旦,何徐行與何董聯手,何董的股份占比在董事會便是占比最重的,集團麵臨的就是他們家一家獨大的情況。幸好,這父子倆的關係隻在明麵上說得過去。

也許這就是董事會放心把狼放入羊群的原因吧。一隻想成為頭狼並敵對頭狼的狼,是不會把頭狼曾經的手下敗將看進眼裡,它隻會在成為頭狼之後,去一個一個的解決那些收起獠牙偽裝成牧羊犬的老狼們。

像何徐行這樣的人當然有他自己的一套管理方法,哪兒怕是在訓人,張助理從沒見過老板大聲訓斥誰,又或是急紅了臉。反而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講道理。

所以,那天在何徐行讓他領著被開除的老員工找行政收尾時,會議室裡剩下的人還是不敢相信:一向溫文爾雅的老板就因為一點兒小錯誤,冷下臉不講情麵的開了一位曾對集團作出極大貢獻的“老功臣”。

以至於那段時間,不論是進總監辦公室彙報工作進度的經理們,還是在走廊上迎麵遇到何徐行的普通職員們。對上何徐行那張如沐春風的笑臉,都不約而同的在遠離他後打了個哆嗦,暗自慶幸自己又躲過一天。

晨會結束,新來的助理在他張哥那兒領了老板新給的任務後,萬分不理解的揉亂今天起了個大早做的造型。

他不理解,但他不敢去問張哥,更不敢去問老板。他已經能預見自己去找他倆會麵臨什麼情況。

他腦海裡已經有了畫麵——張助理繃著一張臉: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乾脆把你下放到秘書處去乾雜事吧,你就是純純占著茅坑不拉屎,沒有用的話就把位置留給有用的人,真是浪費公共資源。你脖子上長得是顆球嘛?不會獨立思考?怎麼進的公司啊?不會是李特助收了錢……

打住打住,太可怕了,不能想了。也不能去問!絕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找不到自家媽在哪兒。

老板那兒他更是萬萬不敢啊。他剛進公司的時候,就遇到過老板開除人的事情,那個場景真讓人窒息。新助理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自己昨天送過去的睡衣老板和老板娘不滿意?不應該啊!那是他翻了許久的論壇,又問了好多朋友,大家夥一致喜歡的款式啊。會不會是老板不喜歡這款?

害,那他知道該怎麼做了。這事兒他熟啊。

新助理拿著外套和旁邊工位的人打了聲招呼,屁顛屁顛的去完成何徐行交代的任務。看著他一蹦一跳離開的背影,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齊齊在心裡給他點了一根蠟:這小屁孩兒怕是這個月工資也保不住了。

院子裡,宋煙雨正背著英語作文幫何徐行澆花,他現在心情好極了——睡了一個沒人打擾的飽覺,醒來還能吃到阿姨在南街買來的那家好吃的灌湯包。可惜隻有一個,不過遠比沒有來得強。

他早上睡醒去衛生間洗漱後,按照自己計劃的那樣去廚房裡隨便搗鼓點吃的,應付一下。不像宋教授和宋平生的挑嘴,他對吃上麵向來沒有什麼追求,隻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宋煙雨摁著餓得隱隱發痛的肚子進了廚房,一眼掃過去便看到冰箱門上比昨天晚上做飯時多了張紙條。他好奇的走過去揭下來看,是家政阿姨給他留的便條大概意思是:何先生囑托她去南街劉記早餐店給他捎來了灌湯包,讓他醒來之後趁熱吃,他醒來之後早飯涼了記得放到微波爐裡熱一熱再吃,彆直接吃涼的,對胃不好。

宋煙雨換了手拿灑水壺,他將夾著的筆記拿出來默背著,高考來臨,一分一秒他都不想浪費掉。

一陣門鈴聲打斷了宋煙雨的背書,他把灑水壺放到一旁的花架上,卷起手裡的筆記塞進口袋裡。做完這一套動作才往大門那邊走。門口掛著的可視門鈴顯示屏上出現的是一個男生,身上穿著不太合身的灰色西服,看起來與自己的年齡差不了多少。不同於今天早上他見到的那位身手不凡的張助理,這人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倆字:好騙。

新助理把電車往牆根緊靠,撣了撣西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拉直短了一截的袖子。借著黑著的顯示屏,扭正了飛到一邊的領帶。他可要給老板娘留下好印象,爭取三個月之內成為老板娘的好閨蜜。以後老板想要開除他也得掂量著他在老板娘這邊的分量。

隻聽“哢嚓”一聲,何徐行家那扇檀香大門被打開了,新助理緊趕著在門開之前扒拉了兩下自己抓的亂成一團糟的頭發,揚起在校時能夠迷死半個係的笑容,打著十二分精神等著他心心念念的老板娘出現。

門被打開,一個穿著頗有嘻哈風留著狼尾的非主流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他。新助理上下打量著門裡的人:黛山眉,丹鳳眼,唇紅齒白。看向他時,仿佛有萬千波瀾流轉在他的眼中。

臥槽?好漂亮的人。這不會是老板娘她弟弟吧?雖然比起自己遜色幾分,但看在未來閨蜜的份上,他就勉強承認這人長得還不錯。新助理咳嗽了下,“你好,我來給我老板娘……咳咳……我找我們何總的女朋友。”

這人打量宋煙雨的時候,宋煙雨也在觀察他:這人五官挺端正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梳著大背頭和自己個子差不多,笑起來看著很陽光就是傻氣兒有點重,可能就是沈雪那小妮子說的什麼現在小姑娘喜歡的陽光大狗狗類型的吧?總之那股憨勁兒看著不會是什麼壞人。聽到他開口,宋煙雨更加的確定了——是個二愣子。

“何徐行女朋友?”宋煙雨不確定的多問了一句。

“對,何總讓我給她送東西。”新助理撩了撩掉下來擋住眼睛的頭發。

“送什麼?”宋煙雨確定這棟樓裡目前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人嘴裡所謂的女朋友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何徐行公司項目的仇人之類的來找茬的吧……

“你把你姐叫出來就行了。問那麼多乾嘛?”新助理不耐煩的扒拉著襯衣袖子看了眼表,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啊,可彆影響我等下回去上班。

“……可是這裡現在就我一個人在住。”宋煙雨眯了眯眼睛,手已經摸上剛剛被他放到門後的棍子。

“不可能啊,這是老板家沒錯啊。你姐不叫宋煙雨?”新助理又後退幾步看了看門牌,確定是這家,而且剛剛進第二道閘的時候,他還專門問了保安老板家的方向。

“可能我姐不叫,我叫這個名字。”宋煙雨已經摸上棍子的手一頓,這人果然是個傻子。

新助理聽到宋煙雨的話,手裡提著的袋子一鬆掉到了地上。他張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尖銳的暴鳴:“啊?!”

“何徐行讓你來送什麼?”宋煙雨跨過門檻站到他麵前,想要把掉在地上的袋子幫他拾起來。

“沒!沒什麼!什麼也沒有!我就是來問問您有沒有缺的。”新助理飛速蹲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袋子提起來,並用力把裡麵的東西往袋子底摁了摁:“您要是沒有什麼缺的,您回吧,我就先回公司了。再見!”

說完,這人提著袋子急忙跨上電車,一溜煙就不見了。

宋煙雨站在門口看那一騎絕塵的背影,想不明白何徐行到底讓他來乾什麼?為什麼還要喊自己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