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 宋煙雨睜開眼,此時此……(1 / 2)

宋煙雨睜開眼,此時此刻此景讓他似曾相識。一道亮光打在他的臉上,剛睡醒了的人被晃到眼睛不滿的砸吧著嘴不知道罵了些什麼,不一會兒又沒了動靜。午後的太陽還是太毒辣,讓他不舒服的皺眉想要翻身躲開,卻被人不容分說的扳了回來。

這讓因為沒睡飽而變得煩躁的心情又蒙上一層鬱悶。宋煙雨隔著被子把人推開,捏著被邊往上拉了拉蒙住腦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彆煩我,讓我再睡會兒。”

“煙雨,下午一點了。起來吃點東西在繼續睡,好嗎?”被子外的人喋喋不休的煩人,宋煙雨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些。

“煙雨?煙雨——”

“吵什麼吵啊,宋平生你能不能閉嘴!真是夠了,宋鴻那王八犢子煩死個人,你也不消停!”宋煙雨把被子翻開,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閉著眼越想越氣,在心裡把之前沒來得及清算的賬一並加到這次上。罵完之後果然感到神清氣爽,終於擺脫掉那種被人騎著腦袋的沉重感。他想要繼續躺回去卻意外的被攬住肩膀架在半空中。起不來躺不下,宋煙雨那剛熄滅的火種又重燃起來,在心底越演越烈就要衝破喉嚨。

一般來講,這個時候宋平生已經懂事的帶上門連滾帶爬的跑出西樓找他媽救命了,整出來的動靜足以昭告天下——他宋煙雨又賴床睡懶覺了!今天過了半響怎麼還沒一點動靜?沒見宋平生如往常湊過來耍無賴,強烈的不安籠罩在宋煙雨的心頭:不對勁!宋煙雨小心翼翼的睜開條縫隙,一眼看到的卻是何徐行放大的臉。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使勁眨了眨眼後見麵前的何徐行並沒有如願的消失,便重新閉上往後倒:沒什麼值得留戀了,毀滅吧。

“……”

哎?怎麼倒不下去?他努力聽著旁邊人的動靜,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響後宋煙雨覺得床墊往後陷了一塊兒,四周又逐漸淪為平靜。倒是身後傳來何徐行的輕笑震得他胸口發麻,背後另一個人的溫度讓他怎樣也忽視不掉。

不對!我是在做夢,沒錯就是在夢裡……

“煙雨,阿姨中午做了很多好吃的呢~不起來嗎?”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耳邊,每個字都仿佛是株菟絲花破土而出,纏繞著他的耳廓,汲取著他的每一分毫。

或許是兩人離得太近,宋煙雨有一種是自己在說話的錯覺。眼下繼續裝睡並不是明智之舉,他隻得認命坐好,離身後的熱源越遠越好。掀開被子的同時手壓在了心口上,撞擊胸腔的聲音順著血液向上擊打著耳鼓。

我這是怎麼了?

“能不能幫我把窗簾拉上,晃得眼睛不太舒服……”許久,腦子終於回來的宋煙雨默默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台階下:“抱歉,我不是有意凶你的。我睡迷糊了,以為還是在家裡,宋平生進來搗亂……”

何徐行聽話的走過去拉上窗簾,又一言不發的回來坐下。他隻是在坐回床上之後不經意的問了句:“宋鴻是誰?”

“呃是——”宋煙雨卡了殼,他用食指關節敲了敲額頭:“是——是誰……?”

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咬著拇指指甲努力的回想著這個人名。過往的記憶裡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個人,突然從自己的嘴裡冒出。

“鄭醫生怎麼說?”見何徐行掛了電話朝他走過來,宋煙雨自覺的挪出半個沙發給他。

“鄭治臨時接了一個急診,沒說上幾句便掛了電話,等晚飯的時候我再聯係他,他晚上有空不會介意跑這一趟的。”何徐行坐下後拿起茶幾上果盤裡麵的橘子,自顧自的剝了起來。

以鄭治的性格來說,他是不會輕而易舉的丟掉可以占到何徐行便宜的任何一個機會。這麼容易就可以得到一個人情的事情,是誰都不會眼睜睜的讓它從自己手裡溜走。

“我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如果不是你問我宋鴻是誰,我壓根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宋煙雨單手搭在額頭上仰躺在沙發靠背上,瞧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歎了口氣。

“沒事。想不起來就彆想了。可能是哪兒個不太熟悉的同學,又或者是路邊無意聽到的名字。”何徐行不在意的聳聳肩,心裡卻在瘋狂的翻找著自己查到的信息:這個陌生的名字沒在他的名單上。他將剝好的橘子分出一瓣,遞給雙手抱著腦袋癱在沙發上小聲碎碎念的家夥。

宋煙雨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翻來覆去的找著線索,一片涼意貼在自己的下唇上。他怔愣住,茫然的張開嘴把那瓣橘子咬住看向何徐行。

“酸嗎?應該不酸吧。”做完這一套投喂動作的何徐行低頭繼續認真的分橘子,說著也給自己嘗了一口,汁水被牙齒擠壓出幾滴落在他的嘴角又很快被舌頭卷進去。

“不酸,甜的。”宋煙雨轉過視線不好意思的蹭下鼻尖。沙發上的娃娃坐在倆人中間被擠壓成了扁的後又可憐兮兮的彈回原樣,無辜的眼神看得宋煙雨內疚的想要抱進懷裡。剛想撈過來蹂躪一把卻被一旁的男人毫不憐惜的翻了個麵兒塞到身後,這下徹底扁掉了。

“好了,彆想那麼多。去吃飯吧?需要我把阿姨給你留的午飯熱一下嗎?還是想點個外賣?”何徐行先一步站起來,向宋煙雨伸出手。

還癱在沙發上的宋煙雨無力的朝他手的方向抓了幾把空氣,見夠不著也不勉強,用胳膊肘撐著沙發靠背坐直了身體,他煩躁的胡亂揉搓著頭發,似是要把腦子裡的猜想都翻出去。

“好了好了,彆為難自己。起來啦。”何徐行湊近彎下腰順其自然的也揉了幾把宋煙雨的腦袋,架著他的胳膊把他從沙發上撈了起來:“先吃飯,餓著肚子怎麼能行?”

思緒滿天狂飛的宋煙雨沒去注意他在做什麼,任由他攥著手腕把自己拉到餐桌旁坐下。支撐著自己的那把力氣鬆手之後,宋煙雨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把額頭貼在桌麵上,手指不停的扣著身上衣服的騎縫:“對了,昨天晚上的那些睡衣……”

“上午的時候我和阿姨已經把它們洗乾淨晾起來了。”何徐行怕他又提起還錢的事兒,忙岔開話題:“阿姨還說我眼光好呢。”

“你醒的晚了點,早睡醒幾分鐘就能聽到阿姨對我的讚美。”何徐行翻了翻鍋裡的炒菜:“偶爾幫忙做做家務的感覺還挺不錯。”

“是不錯……”做家務有什麼好玩的?宋煙雨側過腦袋,一眼便看到係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的何徐行,他不自在的又轉過去將臉麵向另一邊的白牆:“你和阿姨一起?”

“對啊。”

聽到這回答,宋煙雨索性坐直了身子,右手撐著腦袋,左手搭在椅背上。麵向廚房門:“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家阿姨和沈淩雲他們家的不太一樣,是我的錯覺嗎?啊哈哈哈哈哈……”

“有嗎?哪兒裡不一樣?”何徐行將火調小,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將圍裙脫掉放到一旁,端著一杯檸檬水走出廚房順理成章的坐在宋煙雨對麵。

“有!說不上來的不同。彆藏著掖著啦何總,找你取取經。我也想給家裡請一個這麼體貼能乾的,這樣我媽也不用辛苦的公司家裡兩頭忙。”宋煙雨從昨天就放在他手旁邊的巧克力棒盒裡抽出唯二的兩根,用牙齒咬著細細碾碎。他摸著打空響打了有一陣子的肚子,眼巴巴的去偷瞄火上燉著的排骨。那勾人的香味兒讓他止不住的吞咽口水——該死的食物居然趁他最虛弱的時候勾引他,拿這考驗乾部呢?!

“馬上可以吃飯了,飯前甜食吃太多會占住胃的,很容易消化不良。”何徐行見他的小動作停了,借著喝水的動作遮擋住嘴角的笑意。放下杯子後神色一凜,刻意的壓低聲音給宋煙雨解惑:“咱們家的阿姨是我從方衡那兒挖過來的。這位阿姨在方家的時候隻負責給方叔叔的夫人做些小甜點吃。聽說很受那些夫人們的喜愛,我就好奇能有多好吃,所以就做了點犧牲。”

“當然,從方家挖過來的,待遇這方麵不能比在他們家的時候差啊。不然阿姨也不會同意跳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