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一轉,宋知北眨著充滿八卦的眼神,“你和那個實習小妹妹怎麼認識的呀,看起來像是你記得人家多一點,人家好像不咋認識你呐。”
嘭的一聲,病例被扔到床旁桌上,留下一臉無辜的宋知北。
至於嘛,不就問了問,至於被氣走了嘛。
消化內科病人比較多,不是這個都要換鹽水,就是那個要做治療,許月白好不容易能坐下來,還要幫老師寫報告。
莫司溟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看到許月白奮筆疾書的樣子,又倒回去了幾步,微微有些皺眉。
這褲腳上的血跡,比之前的大了一圈。
主任辦公室內,一群主任圍著院長商討宋知北的病情,見到莫司溟進來,連忙起身喊莫先生。
莫司溟問,“你這有消毒的用品嗎?”
“啊?”主任們被問的有些懵。
“消毒用品。”莫司溟難得有耐心重複了一句。
“有有有,”院長率先反應過來,“我讓讓去準備,您看給您拿到這如何?”
莫司溟沒說話,但院長知道他這是默認的意思。
一分鐘後,許月白被帶教通知去主任辦公室。
“主任辦公室,我嗎?”許月白很是驚訝。
帶教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催促著她快去。
許月白還以為是剛剛自己第一針沒紮進,所以才被主任找,一路提心吊膽的來到辦公室門口,然後看見了手中拿著碘伏的莫司溟。
“許月白?進來,給你的腳消消毒。”莫司溟道。
“不用不用,”許月白連連擺手,“我待會下班自己消就行,您要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進來。”莫司溟的語氣不容置喙。
他的眼神太過強烈,許月白終究還是走了進去。
“消消吧,好的快些。”桌上的治療盤被推到許月白眼前。
“不用不用,我下班會消的,”許是怕莫司溟多想,她又加上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訛你的,你那天已經陪過我醫藥費了。”
“怕我?”
許月白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有點,畢竟您是院長都畢恭畢敬對待的人。”
莫司溟一笑,靠在辦公椅上,“你還真挺誠實,不過我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不用怕我。”
他指指桌上的治療盤,說還是消消吧,要不然出血越來越多就不好了。
許月白說真不用,心想,在你這個大人物麵前搞這些,想想都覺得有些驚悚。
莫司溟也沒彆的廢話,起身把人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邊上,撈起許月白的腳擺在腿上。
“您彆……”許月白想縮回腳。
“彆動。”莫司溟挽起她的褲腳。
褲腿下的襪子,已經被血跡染濕了一大片。
“疼嗎?”莫司溟小心翼翼的脫下她的襪子。
“不疼。”許月白的手緊緊的抓住椅子的邊緣。
莫司溟放緩了動作。
有些地方血跡和襪子沾到了一起,整隻襪子都褪去時,許月白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不少冷汗。
“傷在腳踝,護士一天又要走那麼多路,你怎麼不向護士長請假回家好好休息兩天?”莫司溟拿著沾著碘伏的棉簽在她的傷口上輕輕的塗著。
“我前兩天請過假了。”隻不過傷在腳踝,擦傷的麵積又有些大,又不能不走路,這結痂了一動就裂開,許月白自己也煩得狠。
“那你是學醫的,怎麼不知道給自己的傷口包紮包紮?”
“這個嘛,習慣了就好。”許月白不以為意的說道。
“習慣?”莫司溟換了一根棉簽,“那你每天都是這樣?”
“額……差不多吧。”許月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每天晚上睡前消消毒就差不多了。”
至於早上,她是真的起不來處理這個腳。
有那閒工夫,她寧願多睡五分鐘。
莫司溟沒再說話,手中的棉簽換了一根又一根。
不知過了過久,莫司溟才放下手中的棉簽,甚至還給她綁上了繃帶,才說好了。
許月白連忙把腳從這位大人物的腿上拿下去。
“那……謝謝您,我先走了?”也沒等莫司溟說什麼,許月白逃命似的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