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洗漱拖著腳上樓,腳抬的低了些恰巧磕著絆倒,手拐提前著地紫紅了一大片。
夏清風渾身癱軟,趴在狹小昏暗的樓梯間裡。
眼淚奪眶湧出,十八歲少年脫下偽裝麵具嚎啕大哭、抽泣。
心臟酸攪的厲害,耳邊翁鳴快將腦袋炸裂開。
夏清風一隻手大力捶打心臟一隻手大力捶打腦袋。
妄圖緩解腐蝕般的疼痛。
三日後夏清風眼下青黑滿臉疲憊。
在火化場雙手遞上鄰居夫妻醫院墊的錢。
“謝謝。”再次深鞠躬
當天下清風眼睛哭的腫脹隻剩下一條線。
沒有時間留給他緩衝。
兩天內清點好父母留下財產進行手續轉讓。
不然火化錢都拿不出來。
火化專門找了便宜的可還是花了1萬塊,買墓地更不可能隻好找人托關係打折買兩個較好的木棺箱。
跪拜在家裡神壇上。
除去父母事後和還的錢零零散散剩下存折上父母攢的大學的學費1萬塊、現金3000多、父母出車禍摔碎的兩部手機、做脫皮搖搖欲墜的自建房。
夏清風還有些什麼呢?
對了,還有回憶。
“城市之眼”談論對象從哪家出軌的丈夫變成了沒爹沒媽的夏清風。
上大學逃離這兒夏清風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
以他的分數完全可以上省內最好的大學。
把房子租出去帶上錢去那勤工儉學,夏清風規劃好一切隻差一張錄取通知書。
肇毅司機已經找到上級有人保賠償了3萬塊無罪釋放。
開學季,青春洋溢。
背上行囊,裝載理想,揚帆起航。
辦理大廳人潮洶湧。
“為什麼!明明我考上了!”
夏清風怒瞪雙眼急切拍打桌麵。
辦理員麵無表情:“是這樣的,我們並未查詢到你的信息。”
紅暈染眶:“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再幫我查詢一下好嗎?再幫我查查。”
“嘶”了一聲。
“你這人怎麼聽不懂呢?我查了五遍都未查到再不行去上麵看看。”
辦理員雙手一攤扯過臉不再理會。
上下跑五天找完這個找那,夏清風他總算明白,和肇毅司機一樣上頭有人保。
嗬嗬,好一個上頭有人。
夏清風不在掙紮奪門而出。
辦理員見大麻煩走,側過身和旁邊小姐妹討論:“這孩子也算可憐高考被人頂了。”
“是呀誰叫上麵那位發話了呢。”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歎息重新回到崗位。
外麵車來人往卻無夏清風身之處。
高聳入雲霄的高樓當真諷刺。
陽光照的亮任何地方卻照不亮這“城市之眼”。
極度絕望邊緣徘徊理智成為一種罪過。
“城市之眼”狹窄的小路早已走過千遍萬遍。
回到兒時祈福的小乘寺廟門口,竟然一時分不清誰更不堪。
或許是祈福寺廟有辱佛門從而導致我這一生如此曲折。
“清風,知道為什麼你會叫這個名字嗎?”樊紅眉眼帶笑。
八歲的小清風揮舞小拳跑到樊紅跟前拽起一角:“媽媽,為什麼?”
樊紅不予抬頭瞥了眼夏湧,手指輕輕刮蹭下小清風鼻尖:“當然是因為父親和母親希望你為人清潔廉明,情格開,有風度,入夢就是睡得好香的意恩。”
不管聽懂多少清風亮起星星眼驕傲自豪仰頭注視著母親:“那我一定會是最棒的對嗎!”
粗糙厚實的手摸上小清風後腦勺,夏湧不知何時走過來。
“對!我家清風一定會是最棒的。”
一家三口臉上洋溢著幸福以及對未來的幻想。
“碰!”
一聲脆響石子砸碎玻璃把夏清風拉回現實。
結局已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