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羨臨接話道:“是挺可惜。”
“此話何意?”
“你走近些我便告訴你。”
傀師緩緩朝裴羨臨走近。
裴羨臨附耳在傀師耳邊,慢慢道來。
傀師越聽嘴角的笑容咧的越大,眼底閃著詭異興奮的光。
……
裴羨臨重新回到牢籠。
另外五人看到他全須全尾的回來,吃驚的不行。
“你怎麼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隨同他們一起被傀師抓來的共有十人,每隔兩三天,就會有一人被帶走,無一人完整能回來,這次……
“怎麼,很失望?”裴羨臨說了這麼一句。
五人臉色不怎麼好看,無人答話。
裴羨臨掃了五人一眼,指著自己臉皮上的淤青,挑眉道:“在初霽門沒被諸位師兄弄死,來到這依舊死不了,諸位師兄確實該失望。”
“休要胡言!”其中一個姓周的師兄甩袖怒道。
裴羨臨不再說話。
原主和他同姓,名喚裴澤,是初霽門下的一個末階弟子。
裴澤道法低微,還是個死斷袖,在初霽門常受師兄們的欺辱。
在被傀師抓過來前,幾個年長裴澤一些的師兄誣陷裴澤偷了東西,將他套進麻袋抬到初霽山後的小樹林拳打腳踢。
踢到一半,傀師來了。
就這麼著,所有人都被傀師抓進了這陰森洞府。
說不清裴澤是被打死的還是怎麼著,要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被宋聞道一劍貫穿胸口的裴羨臨一睜眼便成了裴澤。
在修真界強者奪弱者的舍並不是什麼奇聞異事,奇就奇在,裴羨臨並沒有在死前施法奪舍。
且裴澤生出褫陰三年,意思是裴澤在他死後第三年才出生,他是很強,但對於奪舍還沒出生的人,他不了解,亦沒探究過。
所以,他為什麼會重生在裴澤身上,是個謎。
……
牢房內不分日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緊闔著眼眸的裴羨臨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聲點,你想吵醒裴澤嗎?”
“咱真不帶裴師弟一起走?”
“帶他乾什麼,這種偷東西不認,還有斷袖之癖的臟東西,就讓他死在這裡好了。”
話至此處,一片沉默。
等到裴羨臨睜開眼來,牢房內空無一人。
那鎖著牢房的門鎖被劈開,五人均已離開。
離開的五人在這曲折迂回的洞穴裡走了兩個時辰,仍舊找不到出路。
洞內暗淡無光,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麼亂走一通,最終他們來到了那個放著鍋爐的百米高的寬敞洞穴中。
此刻,那些排列在洞穴兩邊的線偶閉著眼睛,像是進入了假寐。
五人提心吊膽,慢慢靠近這些線偶,不知是誰腳下踢到了一個石子,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此聲一出,五人的心臟都快跳出來。
好在,這些線偶並沒有睜眼。
五人互相打著手語交流。
“媽的,這陰穢東西,真邪門。”
“還有更邪門的——”
一人手指著頭頂的巨大鍋爐。
踩上放在鍋爐旁的天梯,五人一看,裡麵儘是斷肢殘臂,還有那瞪大眼睛生滾滾的頭顱。
繼續打著手語。
“我要吐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東西。”
“師尊說的對,這些魔魔祟祟一日不除,天下就一日不得安生。”
“一把火都燒了吧!”
五人一致同意。
下了天梯,抽出鍋爐下的一根長長的火把,五人當中為首的顧師兄首先就要點燃這排列在洞穴兩邊的線偶。
火星還未碰到線偶,那排列在洞穴兩邊的線偶猛然齊齊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傀師那陰惻惻的笑聲在洞穴內回響,“乖乖們,你們想乾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