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老友重逢的禮物,收下吧。”
我被老板娘拉進了鋪子裡,我一照鏡子才發現身上的衣衫已經很破舊了,袖子邊還有被刀刃劃開的痕跡,是該換一件了。
我對衣看並不是一個很講究的人,老板娘給我試了幾件後,我就看上了那件由旗袍版型改版的連衣短裙,淺綠色打底,裙部有白色小碎花,胸部用精細的繡工繡著栩栩如生的荷花圖案,鞋子也選了一雙同色係的布鞋,還特意選了雙底稍厚的。
老板娘很熱情,一邊說著,好久沒見長得這麼標致的姑娘了,一邊還幫我把披散的頭發挽了起來,甚至還送了我搭配的深綠色披肩和一把圓麵扇,也繡著荷花樣式。
老板娘很喜歡荷花吧。我望著老板娘荷花型的發飾。
當鐘離將一支釵子插入我的頭發中,我停止了與老板娘好的說笑。那是一支木身釵,摸上釵聲的紋路,給人以一種厚重的感覺,一下便知是上好的木材,釵末鑲嵌了一顆菱形的礦石色澤明亮,似有元素流轉,大概是不錯的石珀。
“賬單就寄給往生堂報吧。”
老板娘連連答應。
“璃月港真的很棒!”我慢慢轉動著扇子,欣賞著那極好的繡工,燈籠的暖光透過扇麵打在我的臉上。
我跟著種離走過一個長廊,長廊旁的池子零星種著荷花,荷葉與蓮蓬遮遮掩掩,池子裡還有小魚在遊動。我踏上了白色的石梯,向上望過石欄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我踏上了最後一級階梯後一轉身,我撞進了一雙眸子裡,一瞬間那雙眸子裡充斥著太多的感情:悲傷,喜悅,驚愕……
“格桑……”那是個滄桑的聲音,是個沉澱過歲月的聲音。
那是個我很熟悉的人,我敢肯定,一定一定是的!我看著那張爬滿皺紋的臉,白發被有條不紊地梳在腦後,從她的骨相看,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人。“阿萍……是阿萍嗎? ”
“回來啦?回來了好啊…”
鐘離很自然地為我和阿萍留下了獨處的時間,我和阿萍進到她的壺裡,她拿起了桌上的滌塵鈴說:“我說呢,今天滌塵鈴怎麼一直在響,原來是知道故人歸啊。”
我看到了似是被遺忘在角落落灰的琴和琴譜,看想子阿萍好久沒撫過琴了,這就是所謂隻音已逝,不知訴於誰聽嗎?
我聽著滌塵鈴發出的音樂,那首歸終的曲子。
我和阿萍躺在床榻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我聽著她在紅塵的見聞,聽她講了新收的徒弟香菱和瑤謠,新生的仙人現在正作為律師的煙緋,還有那位幫助拯救璃月港的旅行者空。
我回憶著今日種種。我好像離開了很久,久到璃月港,從一個個小小村莊發展到整個提瓦特最繁榮,吞吐量最大的港口城市;我好像也沒有離開那麼久,我依舊能與我這些舊友們相淡甚歡,仿若我們並肩作戰的日子隻在昨日。
“阿萍,什麼時候我能再聽到你的琴聲啊?”
“現在手都生咯,我可不敢說。”
“阿萍,我的那支笛子還在嗎?”
“當時去你洞府的時候並沒有找到,想是已經在魔神戰爭中毀掉了。”
“這樣啊……”
我的內心泛出遺憾,我總記得,我好像欠著一位故人的契約,即使那隻是一次口頭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