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身行走在璃月港中,這遠比我想得繁華昌盛,從那一個個小小的村莊到如今的輝宏氣派的建築,我不禁自內心發出一次次的驚歎,活像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
“歸終,你要是能看到,一定也為此高興吧……”我喃喃自語道。
我對花最感興趣,很自然地逛到了花鳥魚市,我駐足在一個攤位前,攤主的桌子上擺了一盆霓裳花,我側了側身掠過那擋在我麵前的幾乎比我高一個頭的偉岸背影,認真觀察起來。
“瓣大蕊密,香氣撲鼻,保存尚可,是株不錯的[山陰錦簇]了。”我同身邊的男人異口同聲地說出。
“看來二位都是行家啊。”那個人瘦瘦高高的,一看麵相就覺得是個精明的主。
我感受到一道目光自頭頂上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感到一股威壓,我僵硬地抬頭迎向那道目光,那雙看著就被時間浸透過的眼睛裡映著我的身影。我細細描攀著他的五官,暗棕向橙黃過渡的眸子,暖色的燈光柔和了他的棱角與眉宇——他真的好像摩拉克斯!但透露出的氣質卻與我所相識的摩拉克斯略微有所不同。他對視上我的那一刻眼瞳似是有一瞬間的睜大,快到我幾乎以為是我的錯覺。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
“閣下跟我的一位故友很像。”
“是嗎?先生也跟我的一位故友很像呢!這麼有緣,不知閣下尊名?”
“鐘離。”
有了之前的猜測,我對於這個答案並沒有多意外,隻是慨歎歲月變遷,岩石也終究會被磨平棱角。
“你好,鐘離先生,我叫格桑。”我彎了彎嘴角。
他好像笑了,笑得很淺,淺到我幾乎再次以為那是我的錯覺。我看著他右手的虎口微微搭著下巴,眼睛移向了我的腳底,我順著他的視野往看,借著燈光我發現我的腳已不知什麼時候被石子還是草割破了,之前一直有法術加身,再者常行走於花田之間,我隨了歸終也沒有穿鞋的習慣,大概是逛得太入迷,我也絲毫沒察覺到痛覺,
“呃,那個……”剛重生就在摩拉克斯麵前就出糗了,我有些尷尬。
“跟我來。”他歎了口氣,掠過我往前走。
我一向對我的神明言聽計從,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麵,但是當他把我帶到牌遍上寫有“往生堂”的店麵時,我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往生堂],[往生堂],顧名思義,不就是送人安心往生的地方嗎?現在破個皮已經嚴重到下葬的地步了啊。我看了看那牌匾,又了看走進去的鐘離,跟了進去,堂主應是去了彆處忙,沒有看到。我後知後覺想起來留雲跟我提過摩拉克斯現在在[往生堂]當什麼客卿來著,果然睡了幾千年,腦子還沒完全醒過來。
我左右覺得讓摩拉斯為我擦藥於我來說是一件不能也不可能的事情,在要麵對這類荒唐又折壽的事情倒不如我自己動手,更何況我本就擅長治療。我接過鐘離遞過來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將藥粉灑在傷口上,並塗抹均勻,下一刻我就感到傷口傳來的陣陣清涼。
我輕輕地將小瓷瓶放在茶幾上,小瓷瓶碰撞木材發出清脆的“噠”的一聲。我正準備下椅踩上地板時,他一把抓住我的小腿,冰冷和溫暖兩種溫度碰撞在一起令我的身體有一絲僵硬,甚至忘了掙紮,我看見他手間有岩元素的流轉,徘徊於我的雙腳後消散不見,我估摸著他給我施了什麼法術。
“好了,”他鬆開了我的小腿,起身推開門,手向我伸來,“走吧。”
“去哪?”我快步跟上他。
“帶你看看夜晚的璃月港?”
我跟他去看了依然忙碌的碼頭,看了正在製作風箏的手藝人,看了所謂[燭照]級的夜泊石,畢竟在這方麵我不太懂。一路上聊著璃月的發展,帝君真的是一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一點都不讓我覺得枯燥。
“鐘離,什麼時候我們也訂做隻風箏去絕雲間放吧?”
最後我們來到了一家衣裳鋪子,老板娘看到我們就笑吟吟地迎出來:“二位來看看衣服嗎?”
我剛想委婉拒絕,就聽見鐘離說:“為她挑件合適的衣服吧。”
我猛地抬頭,使勁遞眼色說我並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