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國二十八年,國泰民安,新皇登基特立太子輔政,也在徹底站穩腳跟時,派人接回遠在他國做質子的五皇子。
馬車行至第五日時,恰不巧在晚上聽見異響。
葉遙在竹林清理屍首時被趕回京城看到。
讓那人叫停馬車,掀開簾布就朝竹林深處走去,腰間有利刃出鞘的聲音
他倒也絲毫不畏懼。
葉遙蹙眉,帶上麵具,本想打掃乾淨就走,看見有人心底一沉打算滅口。
燈籠的火光忽明忽暗,照在那人身上,刹那間恍惚間看見皇族的玉佩佩戴在那人身上。
便知這人回京的皇子。
柳槐序倒是冷靜的很,走近時隻看見她穿著夜行衣微弱的燈光也照不清她的身影。火光照到之處是黑乎乎的一片,似是什麼動物的死狀,味道衝鼻。
“柳槐序!”葉遙輕聲開口。
柳槐序聽到葉遙喚他名字,微微怔楞,車夫倒是反應迅速,意識到不對便立馬從,墊子下抽出短刀衝到柳槐序前麵。
“什麼人報上名來!”
“……”葉遙閉口不答。
柳槐序走進時隻看見葉遙一雙血手緊緊的握著劍身,車夫看見這般立馬衝到柳槐序前麵護著他。
柳槐序輕拍車夫肩膀表示無事,不用慌張。
車夫這才放鬆了些。
柳槐序觀察著她,玄色衣服早已經被血浸濕,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溢出血,在微弱的火光裡兩人四目相對,一雙黑眸裡藏著狠厲。
他剛要開口說話時,葉遙跑向身後的黑暗,與夜色融為一體。
車夫打算追上去就被柳槐序攔下,以趕路為由兩人繼續向京城出發。
葉遙逃出後就與師弟周祁彙合,周祁駕馬載著她來到將軍府。本來今日是蕭祁清理屍體,實在不巧遇上回京城的柳槐序,隻得改變計劃。
周祁攙扶著葉遙來到將軍府後門,他四處小心觀察確定無人才開門進入。
“明日師父派遣我去迎接五皇子。”
“那我幫你清理傷口。”說著就要扶葉遙進房,葉遙一腳踹開了他。
隻說“他趕著回到京城恐怕今後會有大亂,不是兒戲。”
葉遙關上房門留蕭祁在門外。
周祁在門外不滿的嘟嘴小聲切了一句。
柳槐序到京城時剛好是早晨,入城門時馬車刻意被攔下,帶頭士兵說例行檢查。
隻是士兵不可能不知道皇家的馬車長什麼樣子好似故意一般一直催促著柳槐序下車。
車夫小聲的向他們解釋,不想讓彆人聽見,帶頭士兵隻說軍令如山,任何人都要下車檢查。
見此自知攔不住,就想拿刀去和他們拚個死活。
馬車內緩緩響起柳槐序的聲音,製止住了他,柳槐序整理好衣襟準備下車。
“喲,軍爺真是好大的官威呢。”
葉遙駕馬趕到嗬斥住帶頭士兵。
士兵看見來人恭敬的對她行禮,葉遙見他也不多說一句,扔給他一封密令讓他放行。
“卑職來遲了望殿下莫怪。”
葉遙單膝跪地在馬車前,隨即門口的士兵紛紛下跪求饒。
“無礙。”車內響起柳槐序的聲音,語氣帶著一些疏離。
放行時葉遙對著帶頭士兵似是威脅的說道“下次你的主子讓你咬人的時候動動腦子。”
馬車一路直到宮門,街上都盛開著滿樹的梨花,就如冬日飛雪一般,卻沒有冬季的寒意。
葉遙隨行在馬車左側,一路上柳槐序並未探出頭看看京城的盛景,默默地坐在車上不出聲,葉遙雖覺怪異,卻也不好評判。
到皇宮時葉遙不便進,就向柳槐序辭彆打算走時柳槐序下車,上下打量了一番葉遙後才緩緩吐出兩字
“多謝。”
葉遙聽聞他的話目送他走進皇宮裡,柳槐序背影高大走在望不到頭的路上,也顯得孤獨無助許多。
直至宮門關上。
葉遙收回目光向自己要去的地方出發,心裡想著與皇宮裡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牽扯。
到大殿時,朝內大臣早已等候多時,太子處處熱情的招待他口中給敵國當傀儡的弟弟,言語裡總是時不時透露出一種高尚的感覺,柳槐序倒也配合太子表演明麵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