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到時就表明了此次宴會是為了五皇子所辦的接風宴。
葉遙抬頭望了一眼,柳槐序坐的位置太高,看不太清便收回目光。
楊牧涵在宴席裡向皇帝引薦一女子,為在座獻舞。他是當朝宰執在朝中有一定地位,皇帝自然是不會拒絕。
穿著紅衣的女子舞姿輕盈跳脫,動作柔而有力,整一支舞掩麵的動作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而她的眼睛實在美麗與她對視一眼就好似攝去心魄般,一曲終了,皇帝都忍不住讚許,給她獎賞了許多東西。
葉遙全程坐在位子上吃著點心觀看,時刻落實周柏淵說的話。
宴會裡也有許多官家女子大多都是長的明豔大氣有才情的與葉遙就似兩個世界的人。
大廳裡時不時會傳來女子一起嬉笑的聲音,尋聲看去就知道是太子在逗她們。
這大廳裡最忙的當屬太子陛下了,他今日穿的分外惹眼好似一隻花孔雀,他身邊一撥又一撥的人路過,外人都說太子風流今日葉遙便也見識到了。
皇帝倒也不管著他這個好兒子,任憑他去挑逗那些姑娘。
葉遙的眼神從未在他身上停留過,或許是太特彆的物品總是能招惹路邊的目光。
看女樂入迷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
見那人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華貴大氣他便是傳說中的太子殿下。
不過葉遙是例外,她隻是看了太子一眼,便沒把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小娘子,你所喚何名呀。”
“葉單名遙”
聽見葉遙的名姓,太子就好似避開什麼瘟神一般,隻說了一句晦氣就擺手走了。
葉遙早就見慣不怪,也沒往心裡去。
“阿遙。”
葉遙找尋著聲源,以為是師父叫自己,轉頭看見師父在和其他高官攀談便覺得疑惑,打算作罷時,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阿遙。”
葉遙看向了柳槐序,他正向自己走來。
關於他的樣貌葉遙也才逐步看清,他不似中原樣貌,更多像傳說中的異域少年。
臉如雕刻般五官精致,俊美異常,眼裡滿是精明內斂,笑起來溫暖,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看多了便會不自覺陷阱去。
柳槐序偷偷從懷裡拿出一支絨花的流蘇簪,還未等葉遙反應,就早已簪在葉遙頭上,他輕笑隻說是答謝的禮物。
“葉遙!”
下一刻皇帝的一聲讓全場所有聲音霎時變的安靜,葉遙緊握著手中的杯子,她知道宴會上皇帝最喜歡的環節來了。
“你上台給大家表演劍舞,助助興。”
皇帝命令似發話,葉遙並不想接,一旦說話就會像以前一樣那她當樂子。
周柏淵看見葉遙不說話,立馬站起慌張解釋說“小孩子,如今性子成熟了難免會有點害羞。”
而後便把矛頭指向了周柏淵,皇帝說的話字字句句好像沒有一句不是在數落葉遙,蕭柏淵隻得抵著罵名,一遍遍的說著好話,陪著笑臉。
“皇帝陛下,在下學的是殺招不如劍舞上的了台麵。”葉遙冷著臉說
“無礙,即是殺招必要見血。”說著就在身旁指了一個小太監,不顧他人生死,就為尋個樂子。
“皇帝陛下既然想看何不親身體驗呢?”葉遙放下茶盞淡定的說著。
“放肆!”
皇帝拍案而起,惱怒的摔掉了手中的酒杯。
落座的賓客被嚇得跪地,求皇帝不要動怒,周柏淵拉著葉遙的衣角稍微晃了晃,想讓她跪下。
葉遙一把扯開了衣角,帶有嘲諷的對著皇帝說。
“您可是一國之君啊,難不成這小小關卡您就怕了。”
皇帝被這話激的,從仆從手裡拔出劍就衝著葉遙來了,打算一劍劈了葉遙時,葉遙不急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
上麵寫著簫,是蘭陵簫氏專用的玉牌。
蘭陵簫氏是荀國最大的製備軍需儲存糧草的家族,富可敵國,十年前滅門的葉家名下的家產也進了蘭陵簫氏的口袋,進而壯大了家族,如今當家人是葉遙的姑姑簫書雁。
葉遙將玉牌放在桌上,麵上不屑的表情好似在說,動我就是動簫家。
皇帝咬牙切齒,緊握著劍柄,他自己心裡必然清楚簫家也屬於半個皇族,不能動。他就把氣撒在了桌子上,狠狠地用力劈了下去。
“嗬,這麼些年倒是找了個好靠山。”皇帝諷刺,不過這些話對葉遙不痛不癢。
“陛下搞錯了吧,我才是那個最大的靠山。”
皇帝氣的當場揮袖揚長而去,太子見此連忙趕上皇帝,路過葉遙時還不忘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
皇帝走後,葉遙好似要被淹沒在閒雜人等的口水裡,不過這些話早就在兒時就聽過了,如今已經構不成任何傷害。
呆愣在在原地,她的手就被一雙大手牽著跑了,像帶她逃離是非之地一般。
回過神時,才看清那人是柳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