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又不是皮筋。”尹落黎噘嘴，戲弄小孩是她做過最快樂的事沒有之一。尹寒霜沒再回頭看她直接上了電梯。“你先去四樓等我哈”尹落黎揮揮手，電梯裡的小姑娘瞥了她一下，眼裡儘是被戲弄的憤怒。“我不可愛，可愛的是我姐姐”話畢電梯門關上，尹落黎絲毫不認輸站在樓梯口大喊“在小姑姑眼裡小雪花最可愛！”

尹寒霜站在四樓向下麵看去，小姑姑明明跟爸爸嘴裡的她完全不一樣，真實的尹落黎是個不折不扣的自來熟算不上什麼性格古怪。她跟尹愛都是外向型，尹愛的外向讓她覺得聒噪和厭煩也就爸媽兩個大聰明吃這套而尹落黎卻是另一種外向，是以她現在的學識是無法描述的，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想去親近她的外向和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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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尹落黎提溜著小箱赤腳從樓梯跑上來，剛進屋她就把拖鞋扔到一旁現在連襪子都脫了。“小朋友很棒嘛，沒有亂跑，小姑姑獎勵你巧克力。”說罷尹落黎從兜裡掏出一板脆香米，尹寒霜內心os：我又不是小孩子……”

“左邊是我的房間，中間是工作室，右邊是小雪花的房間。”尹寒霜朝尹落黎說的方向看去，她的房門上掛了個淺藍色小牌子，右上角還有幾片雪花。尹落黎打開門，屋內陳設簡單而溫馨：一張實木複古床，學習桌緊靠窗戶，桌麵擺放文具大全套，旁邊小筐裝著滿滿一堆玩偶，床右邊則是白色衣櫃和衛生間。尹寒霜抬頭，天花板中央小南瓜形狀小吊燈發出暖暖的黃色微光。

“你爺帶張叔去國外小島釣魚去了。大部分時間你可見不到他，這小老頭越老越愛玩。新學校離家開車十五分鐘，如果這次沒掛我可以騎摩托送······”尹落黎把箱子放到一邊，慢慢講述著。尹寒霜似是在發呆沒有回應。

“怎麼了，不開心嗎，是不是想家了？”尹落黎蹲下身來與小姑娘平視，從開門見到她起這孩子話就說得很少，淡淡的，冷冷的。尹落黎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的奇葩哥哥嫂子，這倆人偏心眼也太明顯了些，把娃都搞出抑鬱傾向了。

她把尹寒霜攬入自己懷裡，也許是覺得兄嫂變態，亦或者是她不忍自己喜愛的小侄女兒從小便對這個世界喪失熱情，尹落黎暗暗發誓一定要把尹寒霜培養成跟她十成像的社牛性格。“答應我，喜歡或者討厭，開心或者難過都要說出來。小姑姑想了解你，想成為可以陪你哭陪你笑的朋友。”

尹落黎好似回到第一次見到尹寒霜那年夏天，自己那年正值叛逆期，脾氣變得莫名其妙說爆就爆，連路邊的狗她都想踹一下討厭得很。尹杜華和楊念慈極其喜歡自己的大女兒，一是早產身體羸弱，二是尹杜華認為她完美繼承了自己的繪畫天賦想要培養她。每次打電話都得跟尹老爺子彙報尹愛超強天賦，每次尹落黎也都會瘋狂吐槽：“是要繼承他那幾塊破板子和分岔多年的筆嗎？畫的一點也不好看，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畫家，丟人。”

和尹寒霜的初次見麵，尹落黎拎著一包種子大步流星地走進客廳注意到沙發上坐了個穿小裙粉妝玉琢的小姑娘，尹寒拿玩具飛機在一樓來回穿梭，尹杜華帶著尹愛出去欣賞郊區風景，隻有尹寒霜孤零零坐在沙發發呆。尹落黎輕哼一聲，坐到尹寒霜旁邊從皮衣兜裡掏出塊巧克力。

“小姑娘，我是你姑。”尹寒霜緩緩轉頭，一對無辜大眼盯著麵前這個“怪姐姐”。

“小姐姐好，我叫尹寒霜。”尹落黎糾正道：“要叫我姑姑，那尹寒霜小朋友，我叫你小雪花，行不？”

尹寒霜咧嘴笑著，眼睛彎成月牙狀。“好啊，小姑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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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寒霜感覺身體裡生出很多溫暖小人兒，它們手拉手融合變成紅色大披風緊緊包裹住自己。感覺騙不了人的，麵前這個奇奇怪怪又很親切的年輕女人真的想跟自己做朋友。

她應該是喜歡我的，對吧。

尹寒霜思索著，小手拍了拍尹落黎的後背。

“小姑姑，我想吃冰激淩。”

尹落黎鬆開她淺淺笑道：“小饞貓，想吃什麼味道？” “香草！”

陳姨穿上圍裙準備做晚飯，路過客廳發現一大一小各端著冰激淩盒子，目不轉睛地看電視裡今年爆火的某探險綜藝。

“二位，不要吃太多冰激淩，快開飯了又冷又熱肚子受不了。尤其是小雪花，陳奶奶晚上做紅燒肉喲。”尹寒霜猛地回頭，不解怎麼大家都叫自己小雪花，她推了推旁邊嘎嘎笑的尹落黎問道：“為什麼陳奶奶也叫我小雪花啊。”

尹落黎收聲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有點不太好意思地開口：“以前啊，我抱著你在附近玩，隻要見過你的人我都跟他們說你叫小雪花，明天要不要帶你去街道玩玩？”尹寒霜搖頭拒絕，幸好她沒取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根本不敢想那年尹落黎抱著自己在大街亂晃逢人就介紹這是我的侄女二狗或是傻妮兒……

“謝謝你。”尹寒霜吞下最後一口冰激淩，香草味冰激淩的清新味道還停留在口腔內。

“謝我乾嘛？”尹落黎抓了把瓜子放在桌上用眼神示意尹寒霜，小姑娘成功接收信號拿了幾顆一並塞進嘴裡，冰激淩的甜味被瓜子的香味代替。

“焦糖味瓜子永遠的神！”尹落黎眼睛亮亮的，讓尹寒霜想起去年哥哥同學給自己買的那串葡萄。

“二位小姐，快用膳吧！”陳姨催了好久仍不見人影，到客廳一看這姑侄倆把瓜子差點團滅，她走上前寵溺地拍了拍二人的頭假裝生氣道：“快點吃飯，不吃飯就不準看電視！”這招對上到22歲待業女青年下到8歲兒童都無比受用，尹寒霜收起瓜子領著氣鼓鼓的小姑姑去了餐廳，誰叫食物鏈頂端的陳女士有電視主遙控器的支配權呢。尹寒霜內心：越溫和的人另一麵越是恐怖如斯，越社牛的人另一麵呢？當然還是社牛。人不可貌相，但社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