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一步步逼近沉默的慕遠,一副他不給自己一個說法,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燕玲!”
慕遠看向一旁的女孩,他記得女孩與時聞也熟識,白錚指望不上,就隻能寄希望於燕玲。
可女孩臉上也是為難的神情,這讓她怎麼開口勸阻,慕遠和白錚做的事,本來就不占理,小聞生氣很正常。
但現在這樣子,搞得所有人都下不來台,也不是個辦法。
想著,她看向時聞,小聲地說道:“小聞,要不我們回去坐下來慢慢……”
“不用坐了。”時聞在燕玲話都沒說完的時候,就強行按下了停止鍵,“我就想知道,你們是憑借什麼依據拷我、監視我的,我殺人了嗎?我犯法了嗎?”
而就在時聞對著慕遠和燕玲二人,一通發火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白錚輕輕地歎了口氣,走過來直接將時聞打暈。
“白隊,你瘋了嗎?”燕玲捂著嘴不敢置信,“小聞醒來不得恨死你?”
白錚動作溫柔地伸手攔腰攬住,因自己的行為暈倒的時聞,將時聞整個人公主抱起來,那輕飄飄的重量讓他心裡一縮,而燕玲一針見血的話,也讓他不可避免地,心裡堵得慌。
“總要讓他先冷靜下來。”白錚忍不住伸手撫了撫時聞緊皺的眉頭。
“將他帶回去。”一旁的慕遠出聲道,白錚的行為正合他意,他想著趁時聞暈倒,將一切都落實下來,免得人醒來後又不配合。
燕玲這時卻看得很清楚,她對著白錚道:“白隊,你這會要真帶小聞回去,絕對會被恨上的。”
慕遠見白錚猶豫,便勸他道:“時聞要是不帶回去配合我們,被上麵重點管控就麻煩了,派人監視已經是我能做到的,對他的最大尊重了,出了他哥的事,已經不是所有人都把他當普通民眾對待的。”
“我知道了。”
白錚說完抱著時聞,最後還是遂了慕遠的意,帶著他回了,因著永夜殿堂的出現,臨時組成的調查先鋒隊坐落的地方。
在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之前一直潔白的階梯,突如其來地冒出了一股黑煙,但很快又消散在空中,過了沒多久又冒出一股煙,然後又消失,這個階梯就像是一個活物一般,吞吐出黑色的煙,卻瞬間消融於空氣中。
時聞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周圍環境像是一間住宿的房間,隻是這房間除了床以外,隻有一張書桌,沒有其他娛樂物品,簡潔地可以,想來住在這間房間的人,生活夠自律的。
想著時聞看向自己的手,那對手銬已經不在手上了,可被拷起來的時候產生的,那種惡心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時聞一直認為,隻有證據確鑿犯了罪的人,才會被要求戴上手銬,所以當自己被拷上的時候,好像在那一秒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給粉碎地稀巴爛。
他想著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隻覺得發生的事可笑至極。
時聞從床上起來,朝著門的方向走去,可當他的手摸到門把手並轉動時,卻發現門是被人鎖上的。
手銬之所以被取下,不過是因為自己已經進了牢籠,哪怕這個牢籠並不像牢籠,但也已經不需要手銬了。
時聞安靜地在床上坐著,他不去想這房間裡會不會有監控,也不去想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他心裡清楚,自己已經落到他們手上,他們對待自己,最先會做的事就是冷自己幾天,讓自己心裡著急、失去冷靜,之後就會完全地,落入他們的節奏之中。
自己本來有機會不陷入這樣境地的,可惜白錚的一個動作,讓自己完全失去了主動權。
果然,感情會讓人萬劫不複。
如時聞所猜的那樣,他在這裡除了一日三餐準時送達以外,在他醒來過後,沒有任何人跟他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