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慢慢遮住了天,大雨落下,悲傷漫過了膝蓋。
昏暗的出租屋內少年用力擁抱著自己,好像這樣就可以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長衫蓋住了手臂上的淤青,鬆垮的校服顯得身材更消瘦了。許久未修剪的劉海遮住了眼睛,閆璨沒有哭,隻是疼痛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他不明白為什麼,17歲的日子在他看來卻是陰暗的。
月亮掛上桂枝,皎潔又好看,銀色灑落在佘向野的作業上。殷實的家庭為他製造了許多便利,比如市裡最好的江陽七中,比如塞錢讓他進A班,比如最新款的遊戲機……佘向野的十七歲相比於同齡人要好太多了,除了塞滿書桌的作業和陽光下肆意揮灑的汗水,他的青春實在太多彩。
隻是有個如塵粒一般的人,打碎了他本該沒有煩悶的秋夏。
“我是佘向野,方便的話開個門吧。”
老式的鐵門被拉的吱呀作響,閆璨沒讓他進來,隻是站在門口等他開口。佘向野被他盯得有點不舒服:“老師讓我來了解你家的情況,”望了眼室內他說:“我能進去嗎?”
男孩低頭看了眼他腳上的球鞋,大幾千的名牌和臟亂的居民樓格格不入。
“臟,就在這說吧。”
“啊?”佘向野有些沒料到,轉而又說:“就是一些瑣碎的事情。比如父母什麼職業啊,在哪裡工作啊,之後的打算之類的。”
又是沉默,閆璨說:“我爸媽早死了,我不知道。”沒等那人反應過來,就關了門。
從閆璨家出來之後,佘向野問同行的班長“閆璨一直都這樣嗎?”
劉宇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點頭說:“好像吧,除了成績,他沒拿得出手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