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療養院最近怪事頻發,上麵下令封鎖消息並嚴查。
安保部長點燃一支煙,揉著酸澀的眼睛將屏幕上的監控錄像暫停。
半個月來,園區裡的監控他們反複查了不下十遍,一點異常也沒發現。
安保部長夾著煙,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
頭大,沒法交差啊。
這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跟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周先生,吃早飯了。”
柳媛媛是療養院裡的小護士,她如往常一樣推開303房間的門,屋內異常地安靜。
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她驚慌下發出一聲尖叫。
療養院的高層被驚動了。
安保部長聞訊眼前一黑,感覺自己的頭又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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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時節,晨光微熹。
一個青年從樹林間探出頭來,他像一隻從林間躍出的小鹿,透亮的琥珀色眼珠機敏地轉動,警惕打量著四周。
青年腳步匆匆,儼然是一副出逃小少爺的模樣。
當然,如果不看他身上的藍白條病號服的話。
快點,再快點。得在護士查房發現之前逃出去。
想到這裡,青年的腳步又加快了些。
青年名叫周澤珩,正是寧北療養院精神療養區303病房的住戶。今天是他計劃逃離療養院的日子,為了這一天他整整準備了半年。
忽地,一陣風從他耳側擦過。
在他身後一個殘影向他襲來。
周澤珩下意識地身體前傾躲避。電光石火間一股巨力打在他的肩膀上。
周澤珩趔趄了幾步,勉強穩住身形。
肩膀火辣辣地疼。
他心裡暗惱:什麼人下手這麼重?
周澤珩看向來人。一聲“兄弟”還沒叫出口,就堵在了嗓子眼。
一身白色的護士服映入了他的眼簾,護士服的胸前彆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於紅”。
護士?
想不到這小護士外表柔柔弱弱,力氣竟然這麼大。
周澤珩的心裡打起了鼓。
他逃走被發現了?
未必。否則醫院不可能隻讓一個小護士來找他。
周澤珩壓下火氣,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於護士,有事嗎?”
淡金色的微光透過楊樹林的縫隙灑落在他精致的臉上,連兩顆小虎牙都反射著俏皮的光。
於紅注視著周澤珩,默不作聲。
她早就留意到這小子了,不得不說,確實是副好皮囊。
女人遲遲沒有反應,周澤珩心裡有些焦急。在這裡多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被發現的可能。
他匆忙編了個托詞告彆,轉身離去。
隻是……
周澤珩向前走兩步,身後的女人跟兩步。
周澤珩向前走三步,身後的女人跟三步。
他停,她也停。
周澤珩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周澤珩向後退了一小步,於紅又向前走了一大步。
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周澤珩:???這不是我想要的劇情。
他兩根秀氣的眉毛糾結得直打架。不把這護士甩掉,今天想走恐怕有些難了。
周澤珩當機立斷,側身將路讓出來。他紳士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小心試探道:“於護士,女士優先,你先行。”
幾步外站著的女人猛然動了起來,似是想將他擒住。
靠!直接動手?!
周澤珩心頭一跳。他調頭就跑,卻能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於紅抓向他的右臂,周澤珩微微側身,堪堪躲了過去。
餘光中,身著護士服的女人再次向他的手臂抓來。周澤珩身體向前打了一個滾,翻到路邊的草地上躲避,隨即靈活地撐地躍起。
他抬腳繼續向前跑去,身後的人動作卻更快一步,一個掃腿將他絆倒在地。
於紅沒有給周澤珩喘息的機會,她直接按住了青年,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周澤珩奮力抗爭,隻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鎖住,無法掙脫。
他暗道不妙,卻遲遲沒見於紅有下一步動作。
眼下的情況,這護士明顯是衝著他來的。現在抓了他,既不押他回去,也不叫保安,一直盯著他看乾嘛?
周澤珩被於紅看得摸不著頭腦。
但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離開!可怎麼才能脫身呢?
周澤珩滿臉真誠地看著於紅說道:“於護士,我出來散步,一會兒三樓的護士姐姐們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於紅垂下眼眸,露出思考的神色。
有戲!周澤珩正想再加把火,一陣電流雜音破空傳來。
隨後道邊路燈上的揚聲器響了起來:“緊急通知!各區工作人員請注意,今早一位患者擅自離開精神療養區。患者性彆男,身高一米八,身材偏瘦,頭發微卷,身著藍白病號服。監控顯示,患者最後出現在楊樹林附近,如發現可疑人員請及時聯係安保部門。”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