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小夥伴這樣對待,蘇媛多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走,“如果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外麵。”
帳篷裡的安慶無語搖頭,低頭專注自己的傷處。
有些傷確實不是那麼容易好的。
就像被刻進了骨子裡,就算好了,也會時不時疼痛,提醒著曾經受辱的經曆。
洗不掉,擦不淨,宛如蝕骨之蛆。
蘇媛蹲在帳篷外,越發沮喪。
她認識安慶在中原做奴隸長大,和她差不多大,人又很憨厚開朗。
哪裡知道他會突然炸毛。
安慶最後那句話總是回蕩在腦海揮之不去,蘇媛回想起這兩月的奴隸生活。最開始她過得是很混亂很辛苦,但總是有阿史力那來幫助她,開導她,雖然驚心動魄,最終也會平安度過。
餓過幾天肚子,更多是吃飽穿暖的日子。
雖然被鎖在馬廄不得自由,但卻沒有人來騷擾過她。
不僅親仇得報,而且再不久就能回去中原了,一共也沒有做多少天奴隸。
而安慶,聽說被賣到中原整整十年,五歲那麼小一點就成了奴隸。
蘇媛想起自己總是在安慶麵前說部落的壞話……這可是他心心念念回來的家啊。
愧疚得無以複加,蘇媛揉揉眼睛,轉身對帳篷輕聲呼喚,“安慶,安慶。”
“嗯?”一道略有些無奈的聲音。
得了回應,蘇媛立時高興起來,忙認真道歉,“安慶,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總是隻想著自己的事,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我很抱歉。”
安慶在裡麵哼了聲,沒說話。
蘇媛咬著唇,隻能對帳篷拱手一拜,然後就要離開,這時,安慶的聲音傳出來。
“我的傷……你知道怎麼來的嗎?”
蘇媛腳步一頓。
“在十二歲……”安慶講述了他的遭遇,最後自嘲般笑了聲,“我一點不介意,因為我是頂天立地的呼羅多男人,任何苦難都打不倒我,並且總有一天我要奪得狼王稱號,沒有人會再討論以前我如何。”
說罷,安慶心裡好受多了,他知道其實這樣的話題不適合說給傻乎乎的蘇媛聽,但是蘇媛總是給他一種與中原女子不同的堅韌感,甚至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甚至覺得她是個少年。
帳篷外蘇媛的聲音傳來,帶著哭腔,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安慶揉揉額頭,這女人實在太麻煩了。
“安慶,安慶,你的傷還沒有好對吧,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點藥,你擦上肯定好。”
“什麼藥……”安慶狐疑。
“你聽我的吧……阿史力那用過都覺得好呢。”
安慶雖然懷疑,還是試探著伸出手去,很快就感覺蘇媛塗了什麼液體在食指上,濕漉漉的。
“快,快,馬上就要用,不然就失效了。”蘇媛催得很急,安慶收回手看了看,又聞了下,什麼味道都沒有。
“你用了沒,真的會失效的。”蘇媛又催。
“哦。”似乎不像是騙人的。
安慶嘗試塗在自己那處舊傷上麵……
蘇媛在外麵等動靜,她無法確定安慶會不會照做,萬一失效了怎麼解釋呢?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從帳篷傳出來。
“啊——!”
蘇媛聽到慘叫聲才猛地一跺腳,想了起來。
與她自己用不同,彆人用她的“藥”都是很痛的,如果是塗在那處,可想而知……
“安慶,你沒事吧?!”蘇媛趕緊衝進去,安慶已經倒在地上打滾了,他褲子褪到膝蓋處,要不是上衣長,早就走光了。
“對不起,我,我忘了說這個藥很疼的。”蘇媛撲過去按住了安慶,就怕他撕裂肩膀的傷口,又連聲安慰著,“不過藥效很好,你忍耐一會兒就好了。”
安慶紅了眼睛,不敢當著蘇媛的麵抓撓,隻能一個勁揪身體兩側的衣服悶哼,最後疼到極致,頭腳拱地,四肢僵硬,頭皮一陣陣發麻,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點,無法呼吸。
霎時間,就像積攢到極致的河水衝開了大壩,疼痛如同潮水般迅速散去,安慶軟下了身體,急促地喘息著,感受疼痛之後奇異的舒泰之感。
蘇媛也累得直喘氣,她放開了安慶一屁股坐地上,看他模樣狼狽,咯咯笑起來。
安慶“噗噗”直吐嘴裡進的草屑,怨聲怨氣責問,“你說,你是不是在整我?”
蘇媛拍掉頭上的草屑,憋著笑,“你快穿上褲子吧。”
安慶本就黑的臉色更暗了,提褲子爬起來,回憶起蘇媛之前撲在他身上,一指門口,“你快出去!”
“知道啦知道啦,誰想看你……”
“你們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