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媛送回去後,阿史力那就辦事去了。蘇媛瞧著安慶在做她的活,趕緊去幫忙。
在幾天相處中,蘇媛已經與他熟悉了,特彆是安慶能說一口流利中原話,曾經有著和蘇媛差不多的奴隸的身份,蘇媛很自然而然地親近他,當安慶是逃脫此地的她。
“安慶,你沒去看狼王演武嗎?”
“沒去,等我再長大點直接去參加。”安慶低吟片刻,對蘇媛亮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蘇媛這才想起安慶其實比她小的事實來。
“話說我想起一件事,你們草原民族不是信奉狼神的嗎?為何要屠狼呢?”
安慶扶著草叉歪頭想了想,彆彆嘴,“我說不好,小時候我其實是討厭狼的,我有個夥伴的弟弟,就是不留神被狼給叼走了的。”
“啊?”
“狼要害人,就殺狼。”安慶繼續道,“但是狼也是勇猛,團結,忠誠的猛獸,雖然是敵人,它們能和我們在草原上鬥這麼多年,也非常值得敬佩,更不要說,在以前,都是狼壓著先輩們打。因為它們強,所以崇拜它們,模仿它們。”
蘇媛根據安慶的描述,在心中描繪出了狼的形象。
勇猛,團結,忠誠的灰色皮毛凶惡野獸,高昂著獸首,對敵人露出鋒利的獠牙,投下冰冷的視線……
如果呼羅多人自比是草原之狼,那麼狼王又是什麼樣的呢?
蘇媛想到了奪得“狼王”的黑發呼羅多戰士,他的形象出來後一瞬,又變成了吉仁泰主,不過也依然隻是轉息間,阿史力那就取代了他,盤踞不散。
蘇媛忍不住捂住臉,搖搖頭。緩下來以後,又覺得並非不可能。
阿史力那確實有種讓人信任和依靠的力量,仿佛世界上沒有什麼事他辦不到。
他是會讓同性都願意追隨的男人。
“阿史力那……”蘇媛忍不住悄悄念出了阿史力那的名字,安慶以為她在和自己說話,便湊近了點,“啊?”
蘇媛擺手,“沒有,我隻是在自言自語,啊對了,安慶,你的傷好些了嗎?”
因為安慶彎腰,她瞧見了安慶肩膀上的傷口,似乎還沒結痂。
“這個嗎?”安慶順著蘇媛的目光,動了動胳膊,不由得呲了呲牙,“沒事,少主給我藥了。”
“哎,自己人也打得這麼狠。既然不想你受傷,乾嘛又要打你呢?這個少主也……”蘇媛話到一半就住口了。
雖然安慶算是和劫掠的事情無關,但畢竟也是呼羅多人,背後說人家少主壞話這種事,有些不太好。
安慶抓抓腦袋,剛才不小心說漏了嘴,幸好蘇媛沒有意識到。
太難了,一會兒叫少主,一會兒叫阿史力那,若不是蘇媛不會呼羅多語,怕是早就敗露了。
“阿史力那之前也想給你拿藥的,隻是家裡一時間不方便,他真的很關心你的。”蘇媛想起了什麼,補充道,極力說著阿史力那的好話,笨拙地拉攏安慶。
她想著,安慶似乎也挺厲害的,聽說加入了馬隊做文職,如此阿史力那能多一個幫手是一個。
安慶勉力笑著,“那真是多謝他了呢。”
哎,這蘇媛怎麼能這麼傻。
*
轉眼兩人合力做完了馬廄的活,蘇媛拍拍手,“去我的帳篷吃飯吧,阿史力那還留了奶茶。”
安慶同意,剛扛起草叉走了兩步,蘇媛猛然一聲驚呼,“啊!”
“怎麼啦,怎麼啦?”安慶警惕地回頭。
蘇媛指著安慶下身,聲音一時間都找不到調了,“你的屁股流血了!……你是女的!?”
安慶就這樣扛著草叉左右打轉,扯著衣服,終於看見了掛在□□上的一團血跡。
啊,又裂開了。
蘇媛目露羞澀地彆過臉去,“安慶,你是不是,月事來了?要不要我幫忙?”
安慶簡直哭笑不得,將草叉往地上一扔,嗔怒道,“我是男人!還有,為什麼一說我是女孩子你就躲?你也是女孩子,你不該來幫幫我嗎?”
蘇媛心虛地乾咳一聲,眨眨眼睛,靠近安慶,歪頭試探問他,“真不是女子?”
“不真!”
蘇媛訕笑。
“那你是受傷了嗎?怎麼……怎麼屁股流血?”問著話,蘇媛彎下腰想去仔細檢查,安慶連忙閃身躲開。
“是以前受的舊傷了,時不時發作一下,不要緊,我去換衣服。”
說著,安慶轉身回草料帳篷,蘇媛跟著追上去,“可是看起來很嚴重啊。”
“蘇媛!”安慶轉身擋在門口,麵上帶出些怒氣,表情有不是純粹在生氣,很是複雜。
蘇媛眨眨眼。
安慶忍了又忍,還是委婉了些,“蘇媛,你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奴隸會遭遇什麼,阿史力那把你保護得太好了,所以請不要總是很關心我的樣子。”
“我……沒有……”蘇媛想解釋。
“還有,你是阿史力那的女人,不要隨意進其他男人的帳篷。”安慶說完,將門簾合上,“我要處理傷口,請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