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紅了眼眶,他了解的蘇媛是個大方爽快的人,沒有半點中原女性的保守,此刻她如此不願意,定是有什麼不想讓彆人檢查她身體的原因。
安慶看向阿史力那,希冀他能有所行動。
可是直到蘇媛被拖進了內間,阿史力那還是那樣麵無表情地看著,安慶不禁懷疑起他到底視蘇媛為什麼。
內間傳來陣陣哭鬨聲。
一時間,主帳中的眾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本來簡單的檢查,如今鬨得像是什麼做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實在是想不明白。
忽然,內間的哭鬨聲戛然而止,停下得過意突兀,眾人一時間麵麵相覷起來。
不會是動手了吧。
阿史力那目中精芒一閃,他抬頭望向佘麗娜,隻見她挑起眉,一副萬事了然於胸的姿態。
糟了!
心裡想著,腳下已經暴起,阿史力那就要前去突破內間,隻聽見傳出兩聲慘呼,緊接著一名侍女的身體就從內間裡飛撲了出來,拍到阿史力那跟前,引得大家驚呼。
下一瞬,一位白衣飄飄,帶著書生氣質的中原男子踢開簾子走了出來。他橫抱著一名身量嬌小的女子,正是蘇媛,看起來是已經暈過去了。
“媛媛!你是誰?!”
阿史力那“鏘”地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刀,沉著臉上前。
侍衛們也紛紛拔刀,對準這個憑空出現的青年。
“請勿動手,稍安勿躁!”
同時,大門處,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阿史力那聽著收住了步伐,扭頭一瞧,一位穿著樸素、須眉雪染的老和尚正匆忙進得帳中。
“師父?”阿史力那輕疑。
此人正是顏芳大師。
“顏芳大師,您怎麼來啦?”吉仁泰主立刻起身,前去迎接。
顏芳大師先是伏身一拜,然後才拍著胸口平緩氣息,“你們誤會啦,快快放下刀劍。”
他快步去到白衣青年麵前,對吉仁泰主介紹道,“這位是與我一道前來的柳醫公子,柳醫師是醫仙世家柳家的長子,是我拜托他去救人的。”
說著,他示意柳醫將蘇媛還給阿史力那,大家這是才注意到,蘇媛的麵紗此時已然掉落。
本來大家不覺得長得有多引人注目,可因著好奇多瞧了兩眼,眼睛就陷了進去,迷得不可自拔。
身在近處,隻見她膚凝勝雪,眉如遠黛微蹙,膽鼻粉唇,眼尾微微勾起抹淡紅,似愁思惹人憐。
拒在遠處,望她臉部輪廓優雅柔和,垂眸閉眼著,有如慈眉善目的仙子俯瞰人間。
這,這,……
眾人一時間呆了,女奴眉眼如畫,難怪少主如此愛憐,又一心想與她成婚。
阿史力那接過蘇媛,冷著臉,上下掃視多遍,檢查她是否受到傷害。
“她沒事,隻是差點受傷。”柳醫嗓音溫潤,又扭頭喚了聲“蛋蛋!”
“來了來了!”
內間傳來聲音,居然還有其他人。
眾人應聲望去,隻見一名身著青色錦服、身姿颯爽的少年拖著部落的長婦打簾而出。
“放開長婦!”,部眾見狀,立刻怒斥。
“顏芳大師,這是怎麼回事呀,快快放開我部落長婦吧!”吉仁泰主沒有問責少年,而是先過問顏芳大師。
顏芳大師還沒回答,這名喚作“蛋蛋”的少年就將長婦往帳中一推,接著舉起一把如槍尖的物件,向吉仁泰主解釋。
“我們進去時,正瞧見此毒婦要用這惡心玩意兒對這個姑娘下手!”
朝魯翻譯給吉仁泰主,旁人也就聽見了。
“不可能,她用這個東西做什麼?殺人嗎?”
柳醫取過“槍尖”,向眾人說明,“中原有女子天生不能進入,民間有古方,將尖錐的尖頭磨至圓滑,刺入該女子下/體,可開孕道。我想,這個婦人就是想要行此事吧。”
眾人交頭接耳起來,明白柳醫所言後,又都盯著他手中的槍尖,果真是磨的四邊和尖頭圓潤,加上之前少主說蘇媛還是完璧之身,這行為簡直就不言而喻了。
是準備栽贓坐實蘇媛偷情的事情吧。
難怪那女奴進去前鬨得那麼厲害,莫不是早有察覺。
眾人看了眼帳中瑟瑟發抖的長婦,又一言不發地齊刷刷把目光轉向了正在主位上坐立不安的佘麗娜。
佘麗娜見狀,猛拍桌子,“如何!我就是不想這個身份卑賤的女人和阿史力那成婚!扶著長婦,我們走!”
她說完,拉過阿史徹那就要從主位後方離開。這時,被柳醫窩在手中的“凶器”突然消失,下一瞬就現身在阿史徹那腳邊,“嘭”地一聲響後,正深深地插在石頭裡。
阿史徹那低頭一瞧,頓時“哇”地哭了起來。
佘麗娜趕緊將兒子抱起,牢牢護住,眼中驚怒,直接盯住了場中的阿史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