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力那正幽幽地望著她,慢慢收回投擲的動作。
“阿史力那!你想如何?!”佘麗娜怒問。
阿史力那並不作回應,但在場的大家都知道,少主的意思是再動他的人,就動佘麗娜夫人在乎的人——二王子阿史徹那。
佘麗娜氣得直切齒,抱著哭泣的阿史徹那,領著侍女趕緊離開了。
“哎,真是罪孽。”顏芳大師搖搖頭,念了聲佛號。
吉仁泰主這才從剛才一幕中回過神來,隻能也跟著搖搖頭,請顏芳大師去上座,又給柳醫等人安排位置。
阿史力那抱著蘇媛站在一旁,腳邊跪著安慶。
顏芳大師摸摸胡須,望著阿史力那感歎非常,“沒想到離開一年不到,阿力的功力又見長了。”
“自然是的。”阿史力那昂起下巴,似覺得本就理所當然。
而柳醫則深深看了阿史力那一眼,又注視起自己的手來。
阿史力那竟然能在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手中的“凶器”拿走,並在這麼遠的距離下擲出,插入石中七八分之深。
柳醫用力踩踩大帳地麵,這地麵鋪就著密密麻麻堅硬的條狀石塊,根本不是原本草原鬆軟的土壤。
這個“阿史力那”有點東西。
“這位是我剛才介紹過的柳醫公子,另一位是柳旦小哥。”
顏芳給吉仁泰主介紹來客,兩人也站起身來拱手恭敬行禮。
“我是在邊城偶遇的他們,說是打算來草原找名貴藥草,我想著呼羅多應該也有一些,所以就做主帶來了,領主莫怪啊。”
吉仁泰主連道哪裡,他怎麼會怪顏芳大師呢。沒有大師,就沒有兒子阿史力那的現在。
隻要對阿史力那好,就是對部落好,吉仁泰主樂意得很。
“我說部落今日冷清得很,又正好瞧見那阿碧雅丫頭行跡鬼祟,拿了那東西給老婦人”顏芳大師咳嗽一聲,繼續道,“本來我沒當回事,幸而柳公子見多識廣,道出用途來,我又聽見主帳傳來哭喊聲,便托柳公子幫忙,這才緊趕慢趕地趕上了。”
“竟是阿碧雅那丫頭?”眾人議論起來。
吉仁泰主不禁生出些怒意,瞧著之前幫助作證的侍衛們也麵帶心虛之色,似有後悔。
於是,吉仁泰主將發生的事說給了顏芳大師,顏芳大師聽完撫著胡子歎道,“是這樣啊。”
柳醫兩人知道了事情原委,不由得將視線轉向阿史力那懷中的蘇媛。
說實話,二人發現救下的是這樣一位中原女子時,內心是很受用的,可現在得知美人竟然是奴隸之身,而且還要嫁給這個阿史力那,突然有點莫名不痛快了。
柳旦收回視線,暗中拉拉公子的衣袖,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若是領主相信老朽,就讓老朽來評判如何?”顏芳大師沉吟片刻後,向吉仁泰主請求。
吉仁泰主自然是千萬個願意的。
顏芳大師來到安慶身邊,問他情況,安慶見阿史力那對他點頭,便將事情悄聲告知了顏芳大師。
顏芳大師表示了解了,然後輕輕點了安慶肩背處幾下。
大家正疑惑呢,安慶忽然倒地慘叫起來,滿地翻滾,似乎痛得不行。
顏芳大師又示意旁邊侍衛去將安慶按住,不讓他亂動。
隻見他從大叫到哀聲哼哼,滿麵赤紅地躺在地上,雙手亂抓,兩腳直蹬,一直到最後四肢僵硬拱起背來。
“啊!我們聽見的就是這個聲音!”
作證的侍衛們眼前一亮,確實就是這種很隱晦,很難以形容的呻/吟聲,一般人哪裡會想到是痛的。
顏芳大師悠悠點了安慶幾下,安慶才全身鬆軟下來,立時間,大汗淋漓,粗喘不斷。
這更加印證了侍衛們的證言。
吉仁泰主指著安慶對顏芳大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自然是點了這孩子的痛穴,”顏芳大師摸著胡子解釋道,“你看他肩上的傷口多深,我認為真相其實很簡單,不過是這孩子塗抹了比較刺激的藥物,疼痛非常。而這名女子自然也就如同侍衛一般,為了不讓他碰傷自己,便隻能上手按住。”
顏芳大師走到阿史力那旁邊,瞟了眼蘇媛,接著解釋,“女子的力氣自然沒有侍衛大,要限製這麼大個人,自然也被弄亂了衣服,而男子因疼痛蹬脫了下裝,造成誤會。哎,你們呼羅多的衣服就是這一點特殊,褲腰總是栓不牢,實在惱人得很啊。”
顏芳大師說著搖晃腦袋,似真的苦惱,眾人聞言輕笑,帳中的氣氛一時間都緩和下來。
加上安慶的親身演繹,還有在場侍衛的證實,雖不能保證與偷情無關,但也能信服九分。
何況若再讓檢查蘇媛身體,少主怕是要殺人。
於是,眾人紛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除了幾名依舊持中立,其他人都認為是錯怪蘇媛和安慶了。
由此,蘇媛“偷情”的誤會算是解除了。
此事解決之後,眾人立刻有更加關心的事情了。
阿碧雅會受到什麼懲罰?少主會不會對佘麗娜夫人或者二王子下手?
還有,搞快讓閒在家裡的人出去采藥,有中原的醫師來收藥了,報酬豐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