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你彆緊張,我就是想問一下,那個孩子是你用什麼救的?”柳醫問出了他憋了好久的問題。
蘇媛臉上一紅,“我的……唾液。”
“啊,啊!原來是這個,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那你能仔細講一下嗎?什麼時候發現唾液的藥效的?劑量呢?針對什麼傷?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公子。”
柳旦幽幽地提醒,柳醫立即住口,請蘇媛先回答。
看見柳醫這般狀態,蘇媛心中也更相信他是真的因為癡迷藥學,並非有其他心思,一咬牙,把關於自己體質的事情都說了。
柳醫柳旦兩人聽完震驚不已,原本的猜測得到證實,蘇媛就是那尋找了多年,活生生的天品雪蓮。
“若我的推測沒有問題,你可能是吃過了一種藥,天品雪蓮。”柳醫麵色嚴肅,接著,他將天品雪蓮和馮禦醫之間的糾葛和猜測講給了蘇媛聽。
“也就是說,我祖父可能是給我吃了這,這天品雪蓮,所以我才有這種奇怪的體質?”蘇媛頭一次知道祖父與雪蓮的故事,同樣受驚不小,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體質怪異,可再一思索,實在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但是他已經不記得何時接觸過雪蓮,也不明白曾祖為何要給他吃雪蓮。
畢竟就連唾液能療傷的事情,也是長大不少之後,丫鬟受傷的地方接觸到唾液後生疼,又很快愈合,才意外發現的。
“若是說唾液有用,那血液應該更有效才對呀,差在哪裡呢?”柳醫陷入思考,柳旦接過話茬,關切問道,“蘇媛,你現在跟著那個阿史力那還好嗎?若是我們早點來草原,也不至於放你一個人在這裡受苦。”
蘇媛微微搖頭,“你們又怎麼知道呢?沒事的,我的仇人都已經不在了。”
見蘇媛舉手投足姿態很自然地帶著些女子的情態,加之容貌還在雌雄莫辯的時候,柳旦瞧著,心想也怪不得會被人給錯認成女子。
兩人交談幾句後,柳醫從自己的世界出來,衝蘇媛伸出被綁住的手,“蘇媛,能不能取一滴你的血,我想試試看藥效。”
“柳大夫要如何試?”蘇媛猶豫,他也沒有嘗試過自己的血能做什麼,以前養得好好的,也沒機會受傷。
“就隻是先看看。”顏色,狀態,味道。
蘇媛答應了,柳旦幫忙,用銀針在蘇媛雪白的指尖用快速一刺,並不多疼,隻見一粒血珠緩緩冒出,血色殷紅,柳醫抬手沾著撚開聞了聞,雙眼微微眯起,似乎發現了什麼,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發現什麼了?”柳旦問,蘇媛也期待望去。
柳醫麵色凝重,“我的手……麻了。”
“……”
蘇媛突然同情起柳旦來,柳大夫看起來一表人才,可有時真的很不著調。
對了,好像是小時候,有次祖父來錦州,似乎也偷偷取過自己的血。
實在是太小了,原本是忘記了,銀針帶來的刺痛感又讓蘇媛想起了些模糊的記憶。
曾祖動作非常快,蘇媛都沒來得及哭。
後來曾祖很少來錦州了。
蘇媛正陷入回憶中,那邊柳醫直接一口將他手指上的血珠給舔了咽下,蘇媛受驚地甩手,瞪著柳醫。
“你怎麼……”
“少爺,你又亂來!”
柳醫咂咂嘴,“沒味道。”
柳旦敲他,“你都說了是藥三分毒,你都不知道藥性就試!”
“柳大夫,你沒事吧。”蘇媛也關心道。
“沒事沒事,這才多少一點,”柳醫乾笑一聲,“況且又不是直接吃藥,你都沒事,我怎麼會……怎麼會……有事……呢……”
柳醫說著,麵色以洶湧之勢漲紅,不僅話說不明白,氣也喘不順暢了,眼看著身體一歪,就要倒下。
“少爺!”柳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柳醫,蘇媛也嚇得站了起來。
“柳大夫!”
“快,去那個盆裡舀一碗水來!”柳旦急道。
蘇媛慌忙取了一隻碗,從桌上的盆裡舀碗水端來,“水來了。”
柳旦接過,抓起柳醫的頭發就強迫他揚起臉來,往他嘴裡灌去。
柳醫被灌了一身水,嗆得直咳嗽,他似乎緩過來了些,抓著喉嚨道,“有毒……快,解……解藥……”
柳旦忙去翻包裹,抓出了些瓶瓶罐罐的擺到柳醫麵前,“少爺你快看看是哪一瓶。”
柳醫抖著手翻找,一旁的蘇媛急得打轉,又不知道怎麼辦,隻能乾著急。
他可不想把柳醫害死在這裡。
而且他的血怎麼能有毒呢!那他豈不是……
“不對……不對……”柳醫找著找著忽然停下來動作,嘴裡念叨著,緩緩仰麵躺下。
“少爺你起來找呀!你隨便吃點也好。”柳旦記得恨不得給柳醫兩巴掌。
“柳大夫……”
躺在榻上,柳醫雙目精亮,“我不能吃解藥……我要感受它……”
“你瘋啦!不想活了!”柳旦吼道,蘇媛也覺得實在驚異,怎麼會有這樣的癡人。
柳醫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緩緩合上眼睛,柳旦知道勸不動他,隻得麵色凝重地盯著柳醫。
那眼神仿佛在說,等你起來看我不打死你。